盛夏的蝉鸣,晚风的迁徙,白校服的年纪青春正好的年代,我遇见你,我的全盛少女时代,高跟鞋的那天角色变换,小妈和女婿,你说祸事频仍,不敢相爱,野心勃勃的眼神在董事会上落败,错身刹那,我说恶人无需洗白,我自有我的际遇,所求早已如愿。
许燕凌拍拍昏沉的头,窗帘的缝隙透过来的光,亮的她眯缝着眼,午后慵懒猫抬手遮着眼睛,一个不稳砸进了温热的怀。
“哎呀,压着我头发了!”
许燕凌撅着嘴,拍着腰间的手,有些不快。十月的B市冷冰冰的,周末的别墅区更是冷清,西围寂静,空调的暖气在套房里悠悠升腾,小女孩的抱怨也添就调情的暧昧色。
“怪我怪我。”男生叹了口气,宠溺的几不可闻,乖乖巧巧的收回手,把缠绕的发丝解开,眼睛却还是闭着的,明显是没睡好。
“解开了,大清早撒娇,没睡好?”男生的臂膀被压出一大片红印,也没脾气,迷蒙的眼睛半开,眼神里满是她的投影。
她眼睛湿漉漉的,林间小鹿匆匆逃离危险后猛地回神般单纯,许燕凌抬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唇边的笑细碎,“你说,我们这样菱智不会生气吧?”
她的话温柔无害,仿佛在说今天吃的是豇豆饼配咸豆浆,正常到不行。说这话,人还往他怀里钻,秋末的微凉肤感冷的他皮肤绷起,可柔软的触感暖香似玉,由不得他不贴近她。
有的人天生就相互吸引,磁石的两极没有原理,譬如:海王星和天王星,郝建和小老太太,许燕凌和顾诚程。
下意识把她搂紧怀里,捏好被角怕她蹬被,把冷空气全隔绝在外。
“我就是怕她感冒,这家伙一年西季都能感冒,一感冒起来一个礼拜都不带好的。”他眼睑下至,有些心虚的跟自己解释着;刚转头摆脱心底叩问,她的呼吸就在他的唇际。
顾诚程心空了一拍,只记得对面的她香甜软糯的吻,是荔枝味的,哪里还有精力接她的话?张口结舌的后知后觉。
“燕凌,我......小妈,”他猛地起身,脚掌侧翻,人掉地上的同时,扯动的溜滑的真丝月光蓝蚕丝被恰如其分盖头,逗得许燕凌轻笑出声。
顾诚程只觉天地黑暗,翻开头顶的桎梏,光明展开,床头柜放着的半杯红酒应声倒地。
“我说,要不要反应这么大?”红酒的酒香在地毯上落下黏腻,白羊绒活脱染色了般,蔓延成火热的玫瑰。
玻璃杯碎了一角划破了他的右手,血珠跳动出肌肤,好在划的不深。
“小妈,我们昨天都喝多了,”理智回笼的顾诚程抱起地上散落的衬衫西装,说完话给她留了个背影,生怕继续沉沦,蛊惑动情,要挟置换。
“怎么这就怕了?”她没追上去,还要补觉呢,太累了昨晚;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演不了负责戏码,只是逗着他;果然他脚步顿了顿。
她手指敲动着太阳穴,好似恍然大悟,眼睛一瞬睁大。
“嘶,八点三十二,菱智他们快下航班了吧。”
顾诚程脸都黑了,三步并两步往自己套房奔去,生怕来不及赶去机场。
许燕凌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好看的眉眼有了抹落寞,“果然是有抱负的男人,跟小妈睡完还不忘接老婆,当真是满分当世好丈夫。”
她嘴里吐槽着,顺手把地上的被子捞上来,拍打干净后钻进去,打了个哈欠,又笑的张扬。“我可得好好补觉,唐正萧回来又得做戏,男人就是麻烦!”
房间里叮铃作响的时候,孙妈刚做好午饭。
唐正萧刚进门,见着许燕凌的面就快步上前揽过许燕凌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大掌前平添几分秀气,许燕凌顺势跟软了一节骨头似得,弯在他肩头。唐正萧今年不过五十二,生的挺拔儒雅,年轻时敢想敢拼,现在倒成了离开夫人半月就想得紧的岸边的鱼。
唐菱智挑了挑眉眼,“也不知道父亲怎么被迷了眼,本以为是玩玩的,哪成想竟真得娶回家来,正当时的年纪怕不是昏了头了?”她私底下吐槽着,也不会蠢到当着老爷子这么宠的时候去坏他心情,远远瞥了个白眼,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椅子包边的设计半点动静也闹不出来,烦的唐菱智更恼怒。
“正萧,连飞十几个小时辛苦了,我让孙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蓝莓山药,”许燕凌拿起手帕纸,擦拭了他额头本就没有的汗,软软糯糯的开口。
“凌凌,还是你懂我。”唐正萧揽着她坐在餐桌主位,衔过山药眼光瞟到木鸡顾诚程。
“小顾,你愣着做什么?大老远来接机都没赶上吃饭吧?赶紧过来吃饭,”他嘴里说着心疼,端的慈父模样,眉峰的凌厉还是一如往常。
他这个岳父对他不满,顾诚程不是个蠢笨的,自然清楚。卖个好,他也没说什么,抬腿上桌吃饭,一身白色西装穿的儒雅潇洒,金丝边眼镜架在耳朵上,近视镜也成了装饰,白切黑似乎只用喊个卡。
许燕凌不着痕迹的瞟过一眼,他手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朱砂。“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血小板凝血能力差,”她腹诽着微微咬了唇珠,贴近唐正萧耳语几句,就中场离席。
连个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