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歌女奇冤录 连载

汴京歌女奇冤录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春汐.Z 字数:4万字 标签:汴京歌女奇冤录,春汐.Z 更新:2024-05-08 05:02:16

《汴京歌女奇冤录》简介:北宋都城东京汴梁城里,美貌、富有、能歌善舞的著名歌女心娘,与新科进士杨恭德喜结良缘。蜜月还没完,杨恭德准备去外地上任,心娘却失踪了。心娘的密友、歌女安安怀疑心娘的丈夫杨恭德有拐 ...

开封府门前,右侧石阶上立着一面登闻鼓,已经静静地立在那里许多年了,上面积年累月落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每日里出出进进开封府的人流不断,却仿佛谁都没意识到还有这么一面鼓,更不清楚它有什么用。这面鼓就好像寺庙门口的四大金刚塑像,尽管面目狰狞,威风凛凛,但是香客们进出庙门,却几乎都无视他们的存在。

辰时的钟声刚停,鼓却响了。响得又不合时宜,这是新任知府上任的第一天。没有仪仗,没有队列,没有锣鼓,他已提前告知开封府主事不得搞这些浮夸、铺张的排场。然而,鼓声?这鼓声就像是某种预示,预示着今天的开封城里将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也预示着他再次在京城为官的道路不会平坦。

一个二十多岁女子在开封府衙前不远处款款下了轿,杏眼环顾四周,眼神随后落在开封府门前的大鼓上。

值勤的几个差役正自闲得无聊,他们大都认识这位女子,其中一个轻佻地招呼道:“嗨,美人!东瞧西望的干嘛呢,客人不上门,满大街趸摸人来啦?真要闲得没事,上来扯几句?”

女人不急不恼,反而嫣然一笑,抬腿迈上台阶。

一个上了点儿年岁的差役是班头,姓贺,贺班头眼尖,一眼见到是这个女子,立刻脸上变色,回头向那个多嘴的差役叱道:“闭嘴!你招惹她干什么?平时逗逗咳嗽也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躲还躲不及呢。瞧、瞧,坏了吧,过来了。”他顾不上多说,赶紧嘻笑着迎向女子说:“没您的事,他那是跟您逗着玩儿,甭跟他一般见识。您走您的,俺猜您这是要去天街吧?”贺班头一边打着圆场,一边伸开双臂拦着女子。

“怎么能没事呢?开封府养着你们这么多人,哪儿能总闲着,总得找点事做吧?我呀不去天街,就看着你们这儿好,姑奶奶也真闲得没事,今天就找点事和你们一起乐呵乐呵,省得你们闷得慌。”

贺班头知道麻烦来了,赶忙说:“别呀,俺不是跟您说了嘛,您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听您这意思,您还是为那件事来的?哎哟,您就别纠缠这事了,案子已经结了,您的申诉不能受理。俺也同情您,私下里不是也给您支过招吗,让您往上找。听说三法司那里您也去过了,也碰了一鼻子灰不是?这事除了皇上,真没人管得了,可是您又进不了皇宫,退一步说,就算您能进了皇宫,您也和皇上搭不上话呀。姑奶奶您就饶了俺们吧,这回真不能为您回话,您来一回,俺们就遭上司斥责一回。您呀,来这儿纯是瞎耽误功夫,回歌馆多挣点钱多好。再说了,就算您认准了开封府,也别挑今儿这日子来,您缓两天再来,缓两天,行吗?”

女子不理睬他们的冷嘲热讽,上了台阶径直奔向那面大鼓,伸手抄起鼓槌。几个差役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去拦,“你要干嘛?你疯啦!千万、千万别敲,你以为这面鼓是那么好敲的?击鼓鸣冤,管你是谁,有理没理先打你二十板子。你没听过那首童谣吗?鼓一响,二十杖,打你个哭爹又喊娘,然后许你诉端详。你以为这是吓唬人的,细皮嫩肉的没人舍得?告诉你,姑娘,开封府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知道,所以今天才换了件厚点儿的衣裳,禁打。”

“一件衣服就扛啦,你当这是儿戏?就是披副软甲,也管教你皮开肉绽。”

女子已然抡起鼓槌,“咚咚咚……。”

差役跺脚道:“你今天这祸闯大了,青天白日的竟敢击鼓扰乱治安!新来的知府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他连太后、皇上都不怕,一会儿生起气来揍你个半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有节奏的鼓声瞬间传到几条街外,鼓声铿锵有力,回荡在开封城的上空。听到鼓声的人们面面相觑,一开始还以为是钟鼓楼的鼓声,许久才醒过闷来,这是在开封府。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爱凑热闹是汴京人的天性,只是打个愣神的功夫,街上的不少闲人便顺着几条街道仨一群俩一伙地向开封府涌来,一边走着,还一边欢呼着,有热闹看喽!多数人的脸上洋溢着好奇与兴奋,盼望目睹一场将要开场的盛大演出。离着开封府最近的是相国寺市场,许多还在吃小吃、品早茶的客人,纷纷扔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加入汹涌的人流中。

一个差役上前就要去夺女子手里的鼓槌,被贺班头拦住,他咧咧嘴,有些无奈地说:“既然鼓响了,那就随它去吧,反正咱们这顿训斥是躲不过去了。先别管她,再让她敲几通,听着挺好听的,没想到敲鼓还能敲出这样的韵味,端的好听。”

鼓声就是命令,就像战场上的击鼓而进。

开封府不乏能员干吏,不一时已然各就各位,外面的声音刚停,府衙内已传出“升堂喽”的唱班声,喊堂声、杖地声,一声接一声地传到院内,传到街面。差役上前围住女子,“知府升堂啦,你可不能走!你走了,俺们就是失职。”

女子淡然一笑,说道:“走?你们就是八抬大轿抬着,我也不走。这就对了,雷厉风行嘛,看样子有了点儿新气象。”

击鼓的女子被带进开封府,跟进来的还有二十多个看热闹的,被允许站在院子里听审。趁着审理前的这会儿功夫,有的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开封府,更多的是低声问询着,有多大的冤屈呀,敢敲登闻鼓?打板子的事这辈子光听没见过,这女子扛得住吗?不惜揍个皮开肉绽来开封府申冤,这个案子一定挺棘手。

大门外还有不少的人,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捶的闲侃,不等到里面出了结果,这些人是轻易不会散去的。一伙人围着一个汉子在起哄,一个说:“嘿,这个女子俺见过,又漂亮胆又肥,俺敢打赌,她能大大方方的进去,就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开封府就像人家自己家开的买卖一样。信不信,谁赌?”

又一个说:“这赌没人跟你打,明摆着嘛是你赢。敲鼓怎么啦?俺也敢说,人家一根毫毛也掉不了,到底是漂亮女人,人见人爱,知府大人当然也懂得怜香惜玉呀。”

一个叫赵黑皮的无赖,对中间站着的那个汉子叫道:“嗨,谢老竿,你不是成天牛哄哄吗,说你是开封府几进几出,脚面水一一平趟。俺可是看见你每次都像狗一样的被人轰过来赶过去的,那算什么能耐?你要真有本事,你也别瞎咋呼,学那女人,上去㪣两下,爷们就服你,鼓一响,哥几个今晚请你去矾楼撮一顿。”

余众跟着哄:“敢不敢?扭扭捏捏的连个娘们儿都不如,你要认怂,就在这台阶上爬两圈。”

谢老竿是个黑瘦汉子,光着板脊梁,胸前稀稀拉拉的黑毛扎煞着,满脸横肉,肩膀头上绣着两只张牙舞爪的貔貅。禁不住众人撺掇,他小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坏笑着说:“你们少拿话激俺,这个赌俺和你们打了,丑话说在前头,鼓响了就算,甭管敲几下,好听不好听,如何?”

“有了响动就得。”

“这可是你们说的,弄出个响动还不容易,看俺的。敲就敲,大不了再进去蹲几天,还有人管饭。让开让开!”谢老竿推开众人,上了台阶,伸手去够鼓槌。

贺班头上去拦他,“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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