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都想着改变现状,但是怎么改变?希望本书给你们一些提示。……传说孙悟空崩坏五行山时,有一块石头落到了北地,形成了一座名叫元宝山的小山。慢慢的元宝山附近有了人,人多了又形成了村庄——元宝屯。五百年来 ...
五指如山,耸入云霄。
齐天大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踩藕丝步云履,扛金箍棒立于佛掌中。
佛主低头看他:“泼猴,你之失败,皆因你不懂万事万物规则之妙,阴阳相生之奥,只知一厢情愿肆意而行,所以飞不出吾之掌中佛国。
不过,佛讲圆满,你既不服,吾便再予你一次机会。
吾问你一简单问题,如你能答好,吾可代玉帝原谅你这次大闹天宫之过。”
“刚才如不是你使诈,俺老孙也不能着了你的道,当然不算!”
孙悟空号齐天大圣,会七十二般变化、各种本领,又大闹凌霄无人能敌,正意气风发时,岂能认输!
“俺老孙自小就聪明伶俐,悟性奇高,岂是你一简单问题能难倒的!
你随便问,即使耍赖问无解问题俺也不怕!”
孙悟空眼珠一转耍滑的说道。
佛主笑着摇摇头,不在意孙悟空的滑头与激将法,庄严问道:“何为佛?”
悟空听后挠了挠脑袋,眼睛一转放肆的笑了起来,金箍棒一点,一字一顿:“佛是个屁!哈哈哈!”
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很精彩,他说完还高兴的双手不断的交叉挥舞。
佛主闻言面沉似水,“泼猴桀骜不驯,吾再予你一机会,你可悔悟再答!”
孙悟空可不管那套,“俺老孙答的很好,何来悔悟?桀骜不驯,乃汝之砒霜,但与俺而言,乃俺之蜜饯!”
他坚定的答道。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此乃万古不变之法则。”
佛主不再犹豫,翻转手掌。
佛掌似国,盖压天地。
……
马路上汽车一辆辆呼啸而过。
孙元宝和马建国一人拿着一份刚买来的煎饼果子,蹲在离煎饼果子摊不远的地方吃着煎饼果子。
马建国四十多岁,相貌普通,有啤酒肚,穿着一件红配绿花棉袄。
“宝哥,你说人家为什么那么有钱?你看这车一辆一辆的,便宜的十多万,贵的几百万,咋那么有钱,咋赚的?”
孙元宝也四十多岁,五官端正,皮肤微黑,也穿了一件红配绿花棉袄,虽然人看着有点沧桑,但从模样底子上看,年轻时应该长的挺帅。
“我哪知道!”孙元宝吃了口煎饼果子,“都说没钱,但出门还都有车!你要说是他们自己赚的吧,我不太相信,我觉得赚钱很难,反正我现在是买不起车!”
他老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躁动之意,像只猴子似的随时都想蹦出来。
究竟是源于身体里多年压抑的本能,还是对过往的不甘心,他不知道。
他只是模糊的有一种认知——想要改变,却又被各种事情束缚、纠缠,最后深埋在身体里。
“新车买不起,就买二手车。你驾驶证都考下来好几年了,别浪费啊。”
马建国煎饼果子吃的挺快,说话的功夫已经吃了一半。
“养车如养儿,天天都得花钱。我一个农民,养一个儿子把他供上大学就够难的了,再同时养车那就是找罪受。我想等小龙大学毕业后再看看。”
“宝哥,你这么想不对。就像我们许多人都对现实不满意,想要改变现状,但现实是我们都今天拖,明天拖,一日复一日的拖,光有想法没有行动,原来啥样,现在还啥样。
就像你说你要买车,今天因为这个理由拖,明天又说等到儿子大学毕业再说,结果喊了好几年,到现在也没车。
如果当时不拖,直接买了车,虽然那样会难点,但是你现在已经开上了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元宝点点头,没说话,两人默默的吃着午饭——煎饼果子。
“吃完了,气也透完了,上车吧!”
孙元宝把马建国和自己吃煎饼果子剩下的塑料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扔完垃圾,他上了路边一辆黑色桑塔纳。
马建国看他上车后说道:“多亏从马年那借来这辆桑塔纳,要是没有车,咱俩守在这两天,人就废了!”
此时刚到3月份,北方夜晚温度有时还会在0℃以下,所以晚上会非常冷。
“辛苦你了!今天最后一天,如果还堵不到小村,晚上咱们就走,这样后半夜还能到家。”孙元宝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马建国,“你累了就到后面躺着,现在我盯着就行。”
说完,他转头盯着马路对面的胡同口,那里是孙小村母亲住的地方,他们蹲守在这就为了看孙小村能不能回他母亲这里。
一下午枯燥的等待,人依然没有等到。
“不等了,估计等也等不到。”
到了晚上九点,孙元宝没有废话,打火启动汽车,载着马建国回家。
路过一个还在营业的饭店,两人下了车,点了锅包肉、孜然鸡心、尖椒干豆腐三样菜,又要了一二碗米饭和两瓶啤酒。
两人都穿着大花棉袄,十分的显眼,一进饭店,食客就全都往他们身上瞧。
“这是不是有点花?”孙元宝看了下衣服不确定的问道。
“花什么花?这叫传统知道不?白给你的你穿着就得了,这不比你的旧棉袄好?”
马建国不乐意了,这两件花棉袄都是他媳妇做的,他非常喜欢,如果不是因为跟孙元宝关系好,也不会给他一件。
“你真不喝?”他开了瓶啤酒问。
“还得开夜车,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吧。”孙元宝拒绝。
不一会儿,菜饭都上来了,两人开始吃饭。
“你说小村也是的,动迁款下来他拿了钱就跑,之前欠的债也一点不还,这可把人坑苦了。”马建国喝了酒,为孙元宝鸣不平。
孙元宝和孙小村是同父异母兄弟,他父母离婚后,他跟母亲在农村住,他父亲在城里住,后来他父亲又再婚生了个儿子,就是孙元宝今天要找的弟弟孙小村。
“是啊,这帮债主找不到他还给我打电话,跟我有关系吗?钱也不是我借的,我也不可能替他还。
本来想着小村是不是躲到他妈这了,没想到还真不在这,我估计他是跑到外地去了,连老妈都不管了!”
孙元宝这两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菜上来后吃的很香,也吃的飞快。
“小龙7月份毕业吧?”
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马建国转移了话题。
“对,7月份。”
孙元宝今年47岁,有个儿子叫孙蛟,小名小龙,在省城读大专,今年毕业。
“找到工作没有?他是想留在省城,还是回咱们县里?”马建国关心道。
“还没找到。去年他去一家化工厂实习,但实习期间化工厂出了一次事故,死了人,实习结束,化工厂想留他,但他觉得风险大,就拒绝了。再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孙元宝为儿子工作的事情十分犯愁。
马建国宽慰他,“没事,宝哥,这才刚开学,还有一个学期呢,够他找工作的了。”
“希望如此吧,如果不行,只能我在家里帮他找工作了。”
说到这孙元宝突然有些想喝酒了。
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两人又回到车上,开着夜车沿着大路往家赶。
深夜寂静无声,橙黄色的路灯犹如一串串的明珠改变着黑暗,让黑暗露出一线明光。
……
马桂兰和孙小乡母女从保险公司出来。
“妈,咱们回家吗?”女儿孙小乡问道。
马桂兰想了想,“今天是阴历十五,咱们去庙里烧烧香,烧完香再回家。”
盘山镇里有一座白龙庙在附近很有知名度,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很多人来烧香,甚至还有外地人专门赶过来烧香。
香火旺盛,位置还在镇里,庙外就有许多小商小贩摆摊。
李瞎子就天天在白龙庙外摆摊算命。
李瞎子不是真瞎子,他是喜欢戴墨镜,看着像瞎子,所以老百姓给起了个外号叫李瞎子。
他最近花钱在网上买了点平安符,看见“合眼缘”的就叫过来送一个。
看见一个老太太从庙里出来,路过他的算命摊,挺合眼缘的,于是他招呼道:“老太太,我刚才看你面相,你家最近可能要走霉运,我送你一个平安符保保平安!”
马桂兰一愣,但还是下意识的接过平安符,虽然不信家里最近会走霉运,但拿个平安符没亏吃,万一家里出事了,有这个平安符也能保一下。
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般老太太都是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马桂兰走了两步,发现女儿孙小乡还愣在原地,盯着李瞎子若有所思。
“赶紧走啊!”她招呼一声。
“来了!”孙小乡跟了上去。
“又送出去一个!”
看着兜里快要没了的平安符,李瞎子很高兴,也许过些天就会有生意上门了。
送平安符是李瞎子的营销手段。
他的说词也有讲究:
首先,他说你家最近要走霉运,如果正好你和你的家人最近真的走霉运,出了事,那么就是他算的准。
其次,如果你家最近没事,他又会说是他送你的平安符起到了作用!
无论怎么样他都对,典型的两头堵。
最重要的是什么算霉运,没标准定义!它可以涵盖很广。
往小了说,公交车没按点来,你多等了10多分钟算不算霉运?
领导批评你几句算不算霉运?领导给你分配大量工作算不算霉运?
感冒了算不算霉运?痛风算不算霉运?
这些东西可以扯得很远,李瞎子坚信,他说任何一个人最近一段时间会走霉运都是对的!
而那些真遇到不顺的或者出了事的人,事后一想,就会觉得李瞎子厉害,算的准,也许就会找他算命,这样李瞎子就以非常小的成本营销出大量客户。
李瞎子平时爱琢磨,肯学习,他除了爱看书,还爱看电视,可他看电视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学一些对算命有用的东西。
在给儿子买了台电脑之后,他还喜欢上了上网,除了看别人讲周易,讲玄学之类的东西,他还看了许多营销类的视频,以及一些成功学讲座、卖课讲座,着实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孙小乡回到家中,叫来丈夫陈炳文,“你去县里我爸住的那片散播消息,说孙小村躲在元宝屯。”
“为什么?你这不是害咱哥吗?”陈炳文不解。
“当然是为了要钱!他和我妈都不主张去我爸那面争遗产,我哥说‘活着的时候不尽孝,死了之后去分钱,他拉不下这个脸’。但我觉得没有必要装高尚,大家都是俗人,该要钱的还得要。
虽然我爸和我妈离婚几十年了,大家各过各的,但血缘关系变不了,只要我和我哥是我爸的亲闺女、亲儿子,我们就有权继承我爸的一部分遗产。
我哥哪都好,有能力、有学问、重感情,还能说会道,但缺点也十分突出,就是太好面子,人家母子当着他和亲戚的面卖卖惨,他就上当了,他就不争遗产了,那怎么行,这钱得要!”
孙小乡见丈夫还有疑惑,她解释道:“只要那些要钱的人去了我哥那,给我哥带来麻烦,我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推翻我之前答应他不要钱的决定,改为找小村要钱。你说我们钱没拿,然后还被别人逼着要债,哪有这个道理?所以钱必须得要。”
陈炳文还是有些不认同,“你就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那可是在元宝屯,五百年来就我哥一个人敢叫元宝,谁来元宝屯惹事都不好使!出事?我哥在元宝屯绝不可能出事!”
孙小乡眼神坚定,说道:“你想过没有,即使你不去,将来也肯定会有债主来元宝屯找我哥,这就是或早或晚的事!
我对孙小村非常了解,他成天的好吃懒做,要是去晚了,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钱花光,到时候你就是找到他也没有用了!所以这个事情一定得快!”
陈炳文觉得是这个理,但是还有疑问,“那万一呢?”
孙小乡瞪眼,“没有万一!我哥很能打的你不知道吗?小时候你被欺负是谁帮你出头的?他练了一辈子棍,拿着棍,一个能打八个!”
陈炳文嘀嘀咕咕的还是有些不乐意干,但宁不过媳妇,只好去了趟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