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爷爷学画画,从未想过我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 红衣上吊,秤砣悬尸,我被拉上了一条不归路……
打我有记忆起,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个祸害。
我叫吴不忘,家住黔州一个偏远山区,根据历史记载,这里从来没有过地震的出现,但在我出生那天晚,我们村发生了地震,后来听说不只是我们村,整个镇,都感受到了。
第二天,出去打猎的人发现我们村后山的林子里,全是尸体,蛇鼠虫蚁,遍地都是。
吓得他们当时就跑了回来,一时间,各种诡异的传闻开始在村子里流传。
说是谁家惹了山神爷,这是山神爷发怒,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不然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紧跟着,我出生后的第三天,我娘病死在床上。
要说第一件事情,大家还没把问题往我们家身上想,可我娘的死讯传出去之后,村子里的人看我们家的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
我成了他们眼中的灾星,说我是个祸害,不仅克死了后山那些生灵,还克死了我娘。
但很多人都是在背后议论,不敢当面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爷爷。
……
在我记忆里,爷爷只是一个香火先生。
所谓香火先生,便是帮人写写香火,画画神像,在农村,堂屋里的香火甚是重要,上面供奉着天地君亲师,也供奉着已故先辈的灵位。
按理说爷爷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威望,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虽说大家不敢当着面说我们家的事情,但我的童年还是异常孤独,因为我是个祸害,村子里的小孩儿都不愿意跟我玩儿。
上学后,他们还让学校其他同学都不跟我玩儿。
我从小就没朋友,爷爷常安慰我,说他们不跟我做朋友,是他们有眼无珠。
我第一次初步认识爷爷身上的神秘,是在十二岁那年。
那是雨季,天降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后来我才知道,村子已经风调雨顺几十年了。
终于,村长陆长贵忍不住上门,问爷爷这雨什么时候停?再继续下去,怕后山的水库决堤,到时候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爷爷抽着旱烟,面无表情的告诉陆长贵,让他安心睡觉,大雨明早就会停。
村长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我,十二岁的我已经懂事了很多,村长那种眼神,透着怪异,好像觉得这场雨灾是因为我才导致的一样。
村长走后,爷爷让我去睡觉,不一会儿,我听到爷爷出门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真的如爷爷所说,雨过天晴。
从那以后,爷爷开始教我一些阴阳术数,还有爷爷的看家本领,画画。
阴阳之术,可堪风水,避凶吉,斩邪祟,再有者,可断生死。
爷爷还说,这些东西,可以融入我学的画里,但我不能用学的这些东西帮人办事。
因为对阴阳之术的入迷,导致我学习一直不怎么好,对此爷爷和我爸都没责怪我,还安慰我说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我本以为,这一生会一直孤僻下去,直到十八岁那年,隔壁村出了一件大事。
那晚,我们家都准备睡觉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吴爷,救命啊……”
我爸起身起身去打开门,一道身影踉跄着扑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恐,头上布满汗水。
来的人我认识,是隔壁村的王远江,年纪和我父亲相差不大,家里有个儿子,比我大两岁,但脑子不太好,有点痴傻。
“啥子事慌成这样?不忘,给你王伯倒杯水。”爷爷吧唧了一口旱烟说道。
我刚准备倒水,王远江便连滚带爬到爷爷面前。
“吴爷,没时间喝水了,我家憨子出事了,您快到我家看看。”
王远江带着哭腔,看样子问题真的很急。
“远江,我就是个写香火的,有啥事你应该去找先生。”但我爷爷好似知道王远江所求之事,竟出口回绝。
听到爷爷这话,王远江更急了,一把抓住爷爷的腿,哭道:“吴爷,都知道您本事大,您就看在憨子的面子上行不行?求求您。”
爷爷吧唧着旱烟,沉默不语,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劝爷爷。
最终,爷爷长叹了一口气。
“唉,罢了,不忘,收拾东西走吧!”
闻言,我赶紧转身进了堂屋,背起了一个背篼,爷爷给人写香火用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们打着电筒,一路朝着王远江家里赶,虽然隔着一个村,但走小路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一路上,我都很好奇王远江家发生了什么事,但爷爷没问,我也不好出声。
当我们快到王远江家的时候,我们的位置从上往下俯视,我竟看到他们家屋顶,有着一团浓郁的黑气,我注意到爷爷似乎也略微顿足。
等我们到王远江家门口,一股阴风毫无征兆掀起,我连忙抬头看去,那一瞬,我整个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王远江家的堂屋门是开着的,一眼看去,清晰的看到一道身影身穿红衣,悬挂在堂屋的房梁之上,却纹丝不动。
在那道身影的脚上,似乎还悬挂着什么。
爷爷略微停顿的身影快步朝前走去,我小跑着跟在身后。
走近后,我这才看清,那道身影脚上吊着的,竟然是一个秤砣,而上吊的这个人,正是王远江的憨儿子,王进。
然而,诡异的是,王进那张惨白的面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在笑,根本不像吊死的人。
爷爷沉着一张脸,目光死死盯着眼前悬吊在房梁上的王进。
“红衣而吊,秤砣悬尸,这是要你家绝户啊!”
终于,沉吟了好半响的爷爷凝重的声音传出。
说完,爷爷转头盯着王远江,问他最近是不是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我注意到王远江面色闪躲,嘴里支支吾吾的。
正如爷爷所说,眼前这一幕,绝非寻常,你要说一个人上吊,或许说的通,但王进这家伙本就痴傻,活的没心没肺的开心。
他还穿着红衣,脚下悬着秤砣,好巧不巧,吊死在堂屋的房梁上。
根据我所学的阴阳术数中,这一切,乃是一种诅咒。
“不好意思说是吧?要得,你家这活儿,另寻高明。”看到王远江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爷爷面露愤色,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