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不过山海关”?在美利坚横扫一片!诡异血三角召唤邪煞,奥斯汀古堡里无头骑士携恶灵在复仇……美利坚特员前来调查,是物理驱邪,还是黄仙出马?告诉你们……要相信科学。 ...
德克萨斯州,美墨边境。
银松镇。
无垠的麦田和牧场,四周原始森林茂密。
“这见鬼的天气,雨是下个没完了!”
萧放驾驶着满载生活物资的破旧皮卡,在德克萨斯的乡村公路上飞驰;
副座上年近七十的乔治神父“唔”了一声,换个姿势继续昏昏欲睡。
绵延数日的大雨不见阳光,萧放感觉身上快生蘑菇了。
德州永不为奴,除非灯塔再装灯泡。
没扒鸡,也没有牛仔电影的豪爽英雄和如云美女,美式乡村生活像一杯白开水。
打扫礼拜堂,擦天主神台和座椅……给收留他的神父准备一日三餐。
唯一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就是每周五去一百多公里外的达美郡购买物资。
平淡又无聊,但也总算躲开了那只要命的异仙。
“所以……在你的故乡,人们是如何祈求福祉和驱除邪灵?”
老神父不知何时睁开双眼,没来由地问着,“上帝的福音,似乎从未播撒至那片东方大地。”
萧放看了一眼对方。
垂垂老矣的灰暗目光,竟有了几分好奇。
一手握着方向盘,萧放的另一手,不自觉地捻了捻腕上的佛珠。
呈半透明状的白色,应该是某种名贵玉石。
其上还有个金黄色的木雕,大概能辨别出是个大尾巴的动物。
这是已故的爷爷留给他的。
在老家东北,有个神秘而古老的职业。
出马仙。
他们供奉“狐黄白柳灰”为“五仙”,借助“灵体”的力量,看事,预测,驱邪……给人或兽看病等等。
物欲横流的时代,混在其中招摇撞骗的不少。
当然,灵验的大能大德也有。
“我们,相信科学!”
短暂沉默后,萧放口吻真诚且坚定。
再次将目光转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依旧没停。
浓雾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
“相信……科学?”
乔治神父刚瞪圆双眼,就听麦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身在美利坚有段日子了,萧放立刻分辨出,这是霰弹枪的轰鸣。
“偷渡者越多,连银松镇也不太平了……”
乔治神父说话时,萧放已将车子拐进银松镇。
道路拐角有一块巨大灯牌,上面印着圣经的句子:
Loveyourneighborandhateyourenemy
(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
路的两侧是一大片牧场,此时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人,正站在大门口手持枪支高声叫骂。
砰!砰!
伴随膛口的闪光,又是两声枪响。
“嗨,神父!”
见到熟悉的皮卡车,男人收起枪对着他们招手致意。
“卡尔,发生什么事了?”
车停稳后,乔治礼貌地开窗和他说话,豆大的雨滴把男人浇得精湿,可整张脸却通红。
表情有气愤,却又有些无奈。
“一定是狗娘养的偷渡者!跑到我的农场来偷鸡,还把带不走的都杀掉了——放几枪就是告诉他们,银松镇也不是好惹的!”
这位名叫卡尔的白人越显激动,迅速把壮硕的身子一转指向地面。
萧放这才注意到,农场的入口处堆放着不少死鸡。
尸体被大雨淋得精湿,但凝眸仔细看,能发现它们无一不是直愣愣的撑着翅膀和鸡爪。
可怜的动物,生前应该遭受了不小的痛苦。
可萧放没看到这些尸体的血迹。
漆黑的瞳仁骤凛,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身旁的乔治神父脸一沉:“还是要小心点,州政府上个月就发布警告了!礼拜日我会和大家重申这件事。镇上的联防还是要继续巡逻,各家也要备好武器自卫!”
卡尔火气依旧:“天杀的偷渡者,偷几只就算了,还把带不走的都杀了……安吉丽娜申请了休斯顿的大学,还等着用钱!这些可恶的偷渡者,都该死!”
一边谩骂,愤恨的蓝眼睛不断往萧放身上瞟。
耸肩。
捏着佛珠上的木雕,萧放突然没来由地来了句中文:“老黄,又是你干的吧?看,他们要为难咱外乡人了。”
没有回答。
俩老外正把吃惊的目光转投过来,可都还没来得及问,就听牧场里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安妮?”
卡尔大惊,丢下神父和萧放回身狂奔。
那是他妻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萧放抬头迎着雨帘张望,发声的方向是牧场最大的建筑:一座大概三层楼高的木板棚。
记得跟乔治进去过,是牧场的马厩。
“那是……”
可在萧放眼中,圆形的侧窗正有黑色轻雾不断飘出,已将棚子渐渐笼罩其中。
不对劲。
没等萧放想明白那是什么,那里面又传出安妮的惨呼,其中夹杂着“上帝保佑”“安吉丽娜你在干什么”之类。
老神父愕然与萧放交换过目光,竟是颤巍巍下车往那边去。
“喂我说管什么闲事啊,都多大年纪了?”
萧放无奈地冲那背影喊叫,可眼看他深一脚浅一脚往牧场里走去,却也只得熄火下车去追。
可还没进马厩,他却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与此同时,还有压迫感的森严寒意扑面而来。
抬眼从敞开的大门一看,白炽灯照得通明的马厩,此时正被那诡异的黑雾笼罩。
不自觉地紧握腕上的佛珠,萧放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大概几百个平方,四周分作数个隔间饲养着牛马等牲畜。
中心位置堆积着草料和玉米等谷物,勤劳的安妮还搭了鸡棚——
此时他们的女儿安吉丽娜正跪坐在地,双手抓着一只正蒲扇翅膀的活鸡。
往日里连飞虫都怕的柔弱女孩,眼下却紧紧地抓住扑腾的翅膀,嘴巴猛地咬在鸡脖子用力吮吸,不管父母如何喊她都毫无回应。
原本浅褐色的眼睛蒙着一片血色,目光凶戾神情疯狂。
咕嘟,咕嘟——
鲜红的血从她嘴角流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到白色短裙上,不过更多的是被她大口大口地吞下去。
随着血液进入身体,女孩的手臂,脖颈,乃至裙摆下的小腿皆有青筋暴突。
由白种人近乎于发光的肌肤映衬,好像无数的黑色小蛇在蜿蜒。
“安吉丽娜……我的宝贝!”
卡尔想要扯住她,可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这个粗壮的汉子短暂纠结还是快步走上前去。
仿佛是听到有人靠近,她猛地一把甩飞吸干血的鸡尸,抬手擦了一把嘴巴。
鲜红的鸡血,顿时涂满了她惨白的脸颊。
“危险!”
萧放厉声打算阻止这位父亲,可爱女心切的卡尔管不了那么多,就像没听见似得走了上去。
“安吉丽娜……上帝,你怎么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女孩发出一声阴森的笑,猛地抓住卡尔的头发甩了出去。
一声惨叫,体重超过220磅的粗壮男人,竟像个小鸡仔似得侧飞出去,直至撞断了马厩的木珊栏。
眼看他闷哼了一声昏了过去,萧放紧咬后牙退了半步。
不对……
这不是老黄干的!
低头看了一眼佛珠上的木雕,萧放忽然感觉马厩暗了下去。
黑雾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更黑更浓,血腥的腐臭熏得萧放几近作呕;
四周那些原本安静的牲口似是被黑雾感染,开始疯狂的嘶鸣乱跳乱蹬。
“嘻嘻……”
女孩裂开嘴狞笑,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沾着血沫。血红的眸子来回扫着众人,眼中带着阴冷和疯狂。
诡异景象让乔治和安妮呆若木鸡,老神父不禁手握十字架,开始大声吟唱赞美诗。
可他不说话还好,当那些赞美上帝的词句刚出口,安吉丽娜竟开始机械地走了过来,沾满鸡血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挥。
萧放脸一沉,右手紧握佛珠径直走向这具行尸走肉。
闭眼紧握木雕,他口中唱诵起古老的咒文: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伴随着他的咒文,一直萦绕在马厩里的黑色浓雾开始无风自动,隐约可见缠绕在萧放右手的佛珠泛起淡淡的暖黄。
一股股的暖流汇聚至他的掌心,在乔治和安妮震惊的目光下,萧放一声低吼将右手猛按在女孩的额头。
过电般抽搐了几下,满脸是血的安吉丽娜忽然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上帝啊……”
乔治这才回过神来,身旁的母亲却哭出声来,不顾一切地跑上来跪地抱住昏迷的女儿:“萧,萧……她这是怎么了?”
涣散的意识此刻才恢复了些,萧放甩甩头定神道:“应该没事了!带她回去休息吧。”
安妮说不出话来,又将满面泪痕的求助目光转向乔治:“神父,上帝保佑——她,她这是怎么了?”
乔治也是一脸冷汗,与沉默的青年交换过目光,也是统一口径道:“先带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