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南二十二岁这一年,生活像是打开了地狱模式。 富豪父亲锒铛入狱,优雅一生的母亲也因此精神分裂进了医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桑南的未婚夫---晏时沉,爱上了陈桑南的养妹。 他把妹妹终身残疾的过错归咎于陈桑南身上。 陈桑南从最开始的试图解释,逐步衍生为尖叫、挣扎。 就在陈桑南准备孤注一掷逃跑的时候,医生却宣判她已经胃癌晚期。 可晏时沉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陈小姐,你的胃癌已经是晚期了,寿命最多不超过半年,我们的建议是保守治疗,运气好的话还能活满一年。”
医生递过来体检报告。
陈桑南长睫微垂,眸色倒映着的胃镜单子,上面的器官千疮百孔,很难想象这样丑陋的东西会长在她身上。
整个南城谁不知道,陈家大小姐陈南桑最爱美了。
“陈小姐,还是尽快通知家属,有亲属配合治疗签字,会方便很多,不过陈小姐也不要彻底灰心,你才二十二岁……”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着。
她将单子放下,“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得了癌症晚期的人。
医生恍惚之间在回过神,人已经离开了。
陈桑南下了医院大楼,很远就看见一排黑衣人在哪里等着。
他们整齐有序的簇拥着一台深黑色红旗牌的连号车,路过的人忍不住驻足观望,光是透过车都能看出主人的矜贵和不凡。
“陈小姐。”黑衣人步伐上前,“先生在车上。”
陈桑南心头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般,随即点头,“嗯。”
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为她打开车门,里面暖气扑到她的身上。
车内光线并不明亮,男人坐在后座,半身沉在了昏暗中,五官冷峻禁欲,皮肤冷白,只是露出这么一角都能让人倍感压迫。
“上车。”
男人冷调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间轻轻回荡。
陈桑南深吸一口气,“晏时沉,我们再谈谈好吗?”
晏时沉眸色落在她的身上。
很冷的眼神。
“陈桑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一字一句寒凉至极。
他冷得一笑,“这都是你欠云舒的。陈桑南,要怪就怪你那下贱的父母,将云舒害成这样。”
陈桑南手指拢紧,心脏犹如割开一道天堑般的口子。
明明这个人,曾是她的未婚夫,如今却为了她的养妹,对她恶言相向。
而陈家倒台,她父亲锒铛入狱,母亲被折磨到精神病院,这一切的手笔也都是他。
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陈云舒报仇而已。
那怕陈桑南炽热的爱过他,可他眼里只有那个孤苦无依的陈云舒。
他们明明就差一步就能结婚了。
可偏偏在婚礼上,陈云舒发生了车祸,而晏时沉接到消息的时候,不顾满座的宾客,将她扔在婚宴上,像个笑话一样面对所有的奚落。
男人已经没了耐心,“我的耐心有限,想想你的父母。”
嗓音冰冷回荡。
从小一起长大,晏时沉太知道如何拿捏她了,一个狱中的父亲,一个精神失常的母亲。
她最终上了车。
车门关上,司机启动车辆。 陈桑南眼看着车子开往北城最大的娱乐会所。
他要做的,就是为如今双腿残疾的陈云舒报仇。
到了豪盛俱乐部,陈桑南直接被领到了最顶层。
里面站满了男人。
“穿上。”晏时沉将东西扔到了陈桑南的身上。
陈桑南看着扔过来的东西,是件半透明的蕾丝睡衣,这样的衣服,这么一群男人。
“晏时沉,你就这么恨我?”她苦涩发笑,嘴角都好像要被她的笑给裂出口子来。
晏时沉眸光划过凌厉的寒光,手指轻松的拿捏起她的下颔,看着她轻微颤抖的样子,“陈桑南,当初你找人给云舒p假照片,发到网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那些照片不是我发的。”陈桑南咬下唇,语气多了几分迫切,“晏时沉,信我一次好吗?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照片的事情发生在半年前,那时陈云舒是要参加芭蕾舞团的表演,而就在她即将当上主舞的前一晚,那些艳门照就被发酵到网上,一时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晏时沉发了疯般的质问陈桑南,那个时候陈家还没破产,她骨子里是高傲的,就算觉得委屈却也从不不解释,后来还是晏家人出面做了调节,又花大价钱将那些照片撤掉,晏时沉才作罢。
没想到不是不报,而是等陈家落败,等他彻底操控了晏家,这样他才能一一为陈云舒讨回来。
“你以为我会信你?”男人冷沉的嗓音夹杂着讥讽,“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无聊,去针对自己的养妹。”
陈桑南呼吸变得沉了几分。
“陈桑南,你对云舒做过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看在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份上,我允许你从里面的男人选一个,作为你今天视频的男主角。”
晏时沉面若罗刹。
冷漠疏离的眼眸极具压迫感的看着她。
陈桑南看着那足足有十几个男人。
她一直知道晏时沉不爱她。
但她也没想到,晏时沉恨她恨得这么透彻。
“晏时沉,你与其这么羞辱我,不如杀了我。”
陈桑南蓦然一笑,笑中带泪但始终没有落下来。
“杀了你?”晏时沉将她的脸掐的更紧,在雪白肌肤上留下两道掐痕,“太便宜你了。要么你选一个,要么这些男人一个一个上,选吧。”
说完,他似嫌弃的将她扔开,她身形一晃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陈桑南心脏一紧。
她清楚,一旦今天拍了这个视频,明日整个北城的人都会看到,他要她受到和陈云舒同样的遭遇,要她生不如死。
陈家没了,她早就不是那个北城最耀眼的名媛大小姐了。
自尊也早就被晏时沉踩碎。
陈桑南站了起来,目光看向那半开的窗户,想起那个胃镜单子。
她忽然就想开了。
她一个快死的人,为什么还有受到这样的羞辱?
反正活不了几天了,那就死了吧……
那一刻,她犹如破茧的蝴蝶挣脱了桎梏,直直的冲向那窗户,那毫不犹豫要赴死的模样吓得旁边的人一声惊叫,“她要跳楼!”
“拦住她!”
一道戾声蓦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