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龙类?”——“敌人。”——“所以该怎么做?”——“手握刀剑,准备战斗。”这是混血种的宿命,这是混血种的归宿,既然你已手握刀剑,那就准备战斗!一个是来自美国芝加哥的混混,另一个来自中国的普通 ...
芝加哥,贫民区,乱街酒吧。
西蒙悠闲地擦拭着酒吧的柜台,木质的桌椅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老旧的唱片机里循环播放着披头士的经典歌曲《yesterday》,主唱约翰·列侬的歌声极富磁性,在酒精与麦芽的香气中回荡,老式的彩电里正直播这当日的NBA季后赛,十几个男人们端着啤酒为某队的进球献上声嘶力竭地呐喊,角落里三三两两的地坐着几个男人,或是闲聊,或是打德州。
西蒙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作为一名怀旧主义者,每当坐在这间酒吧时,他都会有一种身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感觉。老板任命他为这间酒吧的酒保,每天与酒为伴是他目前人生最有意义的事,他可以调制自己爱喝的酒,可以在这间老式酒吧中扮演一个二十世纪的牛仔。
除开正常的营业,现在这间酒吧还作为他们“恐惧会”的主要聚会场地,每晚都会有各式各样凶神恶煞的壮汉涌进酒吧。作为酒保,帮派的兄弟们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好兄弟只为能喝个痛快,他是这里除了老大之外的话事人,不由得使他高人一等。
“IamnothalfthemanIusedtobe,Thereisashadowhangingoverme.”
“Ohyesterdaycamesuddenly,whyshehadtogo.Idon'tknow.“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歌词,低头将手里的酒杯擦的铮亮。
“一杯黑啤酒,加冰。”一道厚重的男声传来,同时一张钞票出现在柜台上。
西蒙抬头看了看来者,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鼻梁较高,低颧骨,眼窝较深,双眼睑微微下垂,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男人亚麻色的头发泡面般散在两侧,埋在络腮胡下的面孔到也算得上英俊,一身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和阔脚裤则给他添上几分嬉皮士风采。
“德国佬?”西蒙在心里作出判断,转身接了一杯黑啤后递给男人。
男人扫视一圈酒吧后,直接坐在克里斯面前。
他没有着急喝酒,而是轻轻敲了敲桌面,“朋友,向你打听个人。”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好像健身房里走出的型男,但手上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10美金。
西蒙没有作声,悄无声息地盯着看着男子,手上却悄悄将一个酒杯压在那张美钞上,慢慢移到自己手边。
男人显得很得意,打了个响指,开始在随身的背包中翻找什么。
在酒吧里打听消息的事儿不算少见,酒吧这种地方相当于中学时期的男厕所,里面如同军情六处的情报局,上至美国总统选举情况,下至美国总统今天吃了什么,都能在这里打听到第二三,甚至四五手息。
“来美国投靠亲戚朋友的外国佬,还是其他帮派派过来挑事的打手?”西蒙的心里揣测着,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躯让他不由得多想,思考着他一个人能够放到这里的多少兄弟。
男人拿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摊开在克里斯面前。“鹰眼阿尔文”他指着纸上的图片,纸上被称作阿尔文的男子20岁上下,金发碧眼,透露些许阴柔,乍一看像电影中的男明星。
西蒙接过照片后陷入几秒的沉默,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你从哪来?”西蒙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喂喂喂,”男人不解,“那是我拿来的单子。”
西蒙并未理会,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德国人?”
“我有把‘德国人’三个字写在脸上吗?”男人抓抓一头乱毛,“德国人,在美国读大学,我真就是想找个人。”他显得很无奈,对方的态度好似他是欠了几十万的老赖。
“身份证明,还有,来找我们老大的目的。”
西蒙声音不大,但整个酒吧里的所有人立刻禁声转头看向男人,只剩下电视里解说员激情的呐喊。
男人顿感压力,自己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案板上的猪肉,只要面前的酒保一声令下,他马上就会被撕得粉碎。
什么老大?这颇有黑社会气息的称呼让他愣在椅子上,但感受到酒吧里众多人的目光,他不由得脊背冒汗。
“糟糕,这是入了虎穴了!”男人心中哀嚎。
“身......身份证倒是没有,学生证要不要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又是一阵摸索,男人掏出一张陈旧的学生证,上方“卡塞尔学院”几个烫金字体已经掉色,像是陈年老古董。
“芬格尔·冯·弗林斯,真是学生,我真想见见他。”
西蒙脸上写满了怀疑,倒不是因为学生证像假货,而是男人言行举止与学生丝毫不沾边。
毕竟他从没见过哪个学生能像海豹突击队的队员一样壮硕。
他现在怀疑这个男人是个便衣警察,下一秒就会从他那条阔腿裤里掏出一把散弹枪,然后朝着天花板怒开三枪,高呼着让他们举起手来。
如果是真的,那西蒙觉得这个自称芬格尔的男人的确是个好警察,演技上无可挑剔,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哪有找人用通缉令找的?
他左手握住一个酒瓶,随时准备在男人暴起之时轰向他的脑门,右手则指挥起两个小弟去搜男人的身。
“唉唉,男男授受不亲啊。”芬格尔惊恐地举起双手,看着两个黑人小伙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我靠,鞋也不放过吗?”
“没有武器。”两人搜完身后报告给西蒙,只留下芬格尔坐在椅子上凌乱。
西蒙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在电视剧里见过有人能将凶器藏在嘴巴里,他又扭头看向另一个瘦小的男人,“米奇,你去向老大报告。”
被称作米奇的男子飞快转身上楼,酒吧里的氛围渐渐回归正常,看球赛的继续看球赛,鬼叫的继续鬼叫,只有西蒙继续观察着男人,以防他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
芬格尔看起来恢复了镇静,独坐在那里平静的喝着酒,宛若一位沉稳的将军。
但他内心却没有他表面上平静,他现在尴尬的脚趾抓地。
这本来是属于他的无忧无虑的休假,虽然几天前的战争实践课的不合格让他极有可能面临继续留级,达成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的八年级成就,但这并不影响他留恋于芝加哥的金迷纸醉之中。
但今天下午,邪恶的独裁者,希尔伯特·让·昂热,打破了他悠闲平静的生活。
“想毕业吗?”
“其实还好,学校里生活挺好的,不愁吃喝,晚上还能点宵夜。”
“想拿到5000的任务奖金吗?”
“想疯了。”
“那就在芝加哥替我找一个人,资料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如果你能把他带回学院,钱就归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
这就是两人对话的大致内容风格,芬格尔到现在还记得他回答时的雄赳赳气昂昂。5000美金仿佛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奔向了任务地点,然后就在巨大的贫民区中迷失了方向,手机电量几乎耗尽,在芬格尔好不容易确定大致位置后报警一声,宣告了自己使命的终结。
芬格尔一个头两个大,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转到了夜里8点多,最后才在街边涂鸦的角落里发现了此人的通缉令。阿尔文,帮派里绰号“鹰眼”,20岁,罪名包括但不限于私藏高危枪械,杀人,扰乱社会治安。
芬格尔正愁找不着人,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他干脆就直接撕下通缉令塞进包里,然后径直冲进了他认为最大的情报中心——酒吧。
本想化身赏金猎人惩奸除恶,直接将邪恶的“鹰眼”直接带回学院处理,结果找人未半而中道崩殂,直接冲进了人家的大本营。
想到这里芬格尔长叹一声,惆怅的喝了口啤酒,5000美金的奖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意味着他被诺玛催着还款的日子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