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在午后的艳阳下结束,我以为生活将会步入寒冬,却不曾想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分手。”
下午三点的阳光洒落于束颜绝美的脸颊,勾出完美的轮廓,让她蒙上了一层女神的光辉,一句冰冷的“分手”更是让她变得遥不可及,仿佛与辰曦之间竖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
“为……为什么?”
辰曦开始不信任听觉,可是怀疑听觉是没用的,因为视觉也在提醒他,这个与自己交往了七年的女朋友,真的道出了“分手”二字,那两个字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一直长不大,我们已经毕业四年了,我们要生活。”
“我们在生活。”
辰曦极力的解释,甚至想要抓住束颜的手,就像从前闹矛盾一样,只要轻轻牵住对方的手,身体的温度就可以融化内心的坚冰。
“你凭什么说这是生活?”
这一次,束颜退了两步,拒绝了辰曦,如此决绝的退缩,让辰曦也不知所措。
“辰曦,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好好工作”
“我有工作。”
“但是你有好好上班吗?”束颜一语道破,就像一把刀架在了辰曦的脖子上,“我去你们公司打听过了,你连全勤都没有拿过。”
“每个月的开支都要向章平和小雪借,如果我不刨根问底,你是不是打算向他们借钱跟我过一辈子?”
“我……”
辰曦很想说出一点哪怕合乎情理的借口,可是他不能,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为自己掩饰的说辞。
“我们已经二十七岁了,你明白吗?”束颜的痛心写在了脸上,这一刻,她也是痛苦的,“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你根本给不了曾经承诺过的生活。”
“请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从此无忧无虑。”
“有钱人,有钱人……你到现在还认为我跟你在一起七年是为了过有钱人的生活吗?”束颜的声音调到了生平最高,那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插辰曦的心灵。此刻,她想要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都倾泻出来,“如果我为了钱,直接跟我爸说,他分分钟可以给我几十万,可我不能,因为我一旦要了他的钱,就得离开你。我曾经那么坚定的拒绝了我爸妈开出的丰厚条件,就为了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工作,一点点组建属于我们的家庭。我可以忍受加班到凌晨的疲倦,可以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可以坦然接受一切生活带来的磨难,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一直眼高手低,不思进取。你明白吗?”
“……”
束颜声嘶力竭的话语好似一块块巨石,而辰曦此刻就像躲在山谷下,随时可能被巨石压死的徒步者。
束颜的失望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插辰曦的心灵,让辰曦此刻只能逃避。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辰曦终究还是选择挽留。
“够了。”束颜奋力的摇头,眼眶湿润,哽咽道,“我给过你太多太多机会,但是每一次你都没有任何改变,我感觉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对你的期待。也许这些年我对你的鼓励和宽容才是阻碍你成长的原因,所以……分手吧。”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辰曦终于感受到了即将失去的危机感,大步上前将束颜抱住,只有将她揽入怀中才能有一丝依然拥有的安全感。
“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追求未来的机会吧。”束颜哽咽着。
“不,我们不能分手,我们曾经那么热烈的爱过。”辰曦奋力摇头。
“爱就像烟花,绽放过,就冷却了。辰曦,我对你的爱不亚于你对我的爱半分,可惜我已经不愿意再为了爱情折磨彼此……就这样吧。”
束颜的眼泪止不住流下,她用尽力气挣脱了辰曦的拥抱,退后、再退后,在午后的阳光下她哭着转身,上了那辆她曾经无比排斥的奥迪豪车,彻底消失在辰曦的视野。
辰曦跪倒在地,钢筋水泥的城市在目光所及之处变得模糊,他深深感受到了灵魂被抽离肉体的痛苦,暴露在惨烈的阳光下,那是人世间最大的折磨。
天河区,Ssg酒吧。
“你下午突然跑了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经理有多生气?”章平找到在酒吧喝闷酒的晨曦质问。
“束颜跟我分手了。”
对束颜,辰曦没有什么可说和不可说的区别,况且,半年来,章平可能也有这样的预感。
“……好吧。经理那边……我替你搞定。”
章平的语气变得平和,更多的是心疼。
“嗯。”
辰曦现在感觉这个世界的任何信息都是多余的,任何的一点躁动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七年,真的就这么分了吗?”小酌两杯,章平终于开口。
“嗯。”辰曦点点头,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章平,我问你,我向你借过几回钱?”
“每个月两三回,毕业之后几乎没断过,你自己算。”
“我还过你几回?”
“你现在跟我计较这些?”章平有些诧异,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由辰曦问出来。
“我只是想知道。”
“我不知道。”章平耸耸肩,“我不会去跟你记这些,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告诉束颜我借了你的钱?”
“……”
章平沉默了一会儿,他明白辰曦在怀疑什么,“辰曦,你对我的任何质疑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希望我们兄弟之间存在猜忌。大学的时候我、你、小雪还有束颜都是最好的朋友,束颜有自己的理想和骄傲,她不接受他人的施舍。”
“但是你们的同居生活真的一团糟,不得不由我和小雪接济一下,你我不见外大可以如此,但是她不行。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可能透露半句你有向我借钱的事情。”
“嗯,我明白了。”辰曦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
与章平分别,辰曦搭乘地铁回了出租屋。
现在楼下,他久久不愿意上去,因为那个地方是保存着四年美好记忆的地方。
当然,逃避并不会减轻痛苦,只会让晚风肆虐得更加厉害,辰曦不能一直被这座城市的冷风嘲笑,所以他鼓起勇气上了在二层的屋子。
刚到门口,掏出钥匙,却看到门缝透出灯光。
这一刻,辰曦的醉意彻底消失。
难道束颜回心转意,又回来了吗?
辰曦很激动,不顾一切的掏出钥匙开了门,只为再看一眼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