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以山西帽妖案和人口失踪案为契机,包公出京、白眉出世为起点,查奇案,追帽妖、三关地平冤狄大帅,群侠客死战护国门;七星堡大破邪神主,襄阳城血溅冲霄楼。 其后武圣露面,阴谋初现,为保天下安泰,群侠远赴小蓬莱;白云瑞师徒成反目,丑徐良怒焚碧霞宫。 南海请奇人,烛光斧影出新解,八蟒锁天机,于荷竟是太子身!更还有,百寇闹东京,白眉斗武圣,包公夜审皇家事,佳偶反目乱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第一回 徐三爷闹市拦惊马 姜氏女慧眼识英雄
咱这故事,发生在北宋四帝仁宗年间,自打太祖皇爷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打下这花花锦绣江山,杯酒释兵权,将军政大权掌握在天子之手。江山日趋稳固,后来烛光斧影,太宗继位,先后与契丹几场大战,直至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有几十年的和平共处。唯独西夏,虽属偏邦小国,但狼子野心,对大宋江山一直垂涎三尺,连年兵灾不断。边陲百姓流离失所,衣不果腹。
在山西府祁县有个叫做徐家庄的地界,虽有兵灾战事,但由于地处偏远,倒可勉强为生。村中住着一位铁匠,大号唤作徐庆,乡里乡亲的都习惯叫他徐三爷。之所以这么叫,一是因为徐庆家内行三,二是因为徐庆为人勤劳朴实,仁厚善良,在他手里出来的活计,用现在话说那是保质保量,价廉物美,得到了乡亲们的一致认可和好评,大家伙出于对他的尊重,所以称他为徐三爷。
这徐三爷每日打铁为生,这日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倒也略有盈余,但话说回来了,徐家庄毕竟地方小,消费能力有限,所以徐三爷就经常把一些打出来的铁器农具等扛到祁县县城去售卖。
这一天,徐三爷又打造了一匹农具,挑了扁担来到县城。刚把挑子放下,气儿还没喘匀呢,就听见街头那边一阵大乱,有人喊:“闪开,快闪开!闪一闪,闪一闪啊!别碰着啦!”这声音里充满了惶急惶恐,您就听这声儿吧,都快喊岔了音儿了。
徐庆抬头一看,就看见不远处一辆花轱辘的轿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朝着自己这方向就跑了过来。那位说了,你胡说八道,那时候就有轿车了?我负责任的告诉您,有!只不过那时候的轿车和咱现在说的轿车不是一个东西。
那时候所谓的轿车啊,就是指在这马车四下里头围上一个围子,再扣上一个车棚,那也叫轿车。这东西除了驿站马行,一般人家是养不起的。再说那辆轿车被一匹大青马拽着,一溜土线,奔着就冲过来了。“突突突----”路上的行人人仰马翻,四处躲闪。再看那匹马是眼珠子泛红,翻蹄亮掌,横冲直撞,后面的车厢都快给甩飞了。
徐三爷一看就急了。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这要是刮着碰着,那还得了!!
再看这马车朝着徐庆越来越近,徐庆这时候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眼看着这马车到了近前,再看徐庆,往前一纵,对着那马就大喊一声“呔!你给我站住。”嚯,就这一嗓子,仿似晴天霹雳一般,再加上徐庆长得也是人高马大,往马路中间一站,真好像天神附体,威风凛凛。问题这匹马根本就不买账,朝着徐庆就直挺挺撞了上来。好一个徐三爷,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往边上一闪,一伸手就薅住了马缰绳,另一只手顺势往下一挽一按,可就入了死扣了。
徐庆庄家把式出身,要说摆弄个牲口什么的也不外行。
“吁~吁~ 吁~吁~~~ ”
三拉两拽的,总算把这匹马给束缚住了。
“吁~~~”
“踏~踏~踏~~~”
徐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呢! 还没等缓过神呢,就见后头,气喘吁吁的跑过个人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
徐庆回头一看,就见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老头,手里头拎着个鞭子,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帽子也跑丢了,鞋子也飞了。来到这车前,也没顾得上跟这个徐庆说话,伸手就把这车围子给撩开来了,徐庆顺着着空挡往里一瞧,明白了,这车里头还坐着一位呢。
车里头这位这时候脸都吓白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徐庆对她的欣赏。
为什么这么说呢?徐庆是个铁匠出身,二十多岁,而车里坐着的这位呢,明显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当然,你要是说她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谈不上。但是,这姑娘的确长得漂亮,是蛾眉杏眼,皓齿樱腮,虽然这时候吓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可还是让人看着就是那么舒服。
徐庆看人家姑娘,姑娘其实也在观察着徐庆,就见眼前这小伙长的人高马大,往那一站,跟个半截子黑铁塔似的,身上搭着一件粗布深色外套,一根发簪随意的别再头上。往脸上看,脸盘子挺大,面如镔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一双大眼皂白分明,透着那么一股子憨厚和淳朴。一说话瓮声瓮气,带着那么一股子朴实的劲儿头。两人这目光在空气中那么一接触,就马上挪开了。
徐庆心里暗骂:“徐庆啊徐庆,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你盯着人家大姑娘这么看,这不是耍流氓嘛?”车里这位小姐,这时候也缓过神来,连忙拜谢徐庆的救命之恩。徐庆是个老实人,看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在自己面前盈盈下拜,脸红的跟块红布似的,是搀也不是不搀也不是,只好摆着手连说不用。这老家人就问徐庆:“壮士您是哪里人士啊?还求留下个姓名地址,我们家老爷必有厚报!”徐庆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您就赶紧护送着你家小姐回家吧。”老家人是再三询问,徐庆坚持不说,两人一看没有办法,也就告辞而去。
那位说了徐三爷既然看好人家姑娘,怎么就不留个名字呢?徐庆当时是这么想的:咱拦马车的时候,是怕这马伤着别人,也没别的心思。这要是收了人家的东西,那不成挟恩图报了吗?至于那姑娘,徐三爷心里有数,自己就是个铁匠,那姑娘一看就家世不凡,古代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自己高攀不起,只当结了个善缘算了。
所以,这件事徐三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不放心上,可有人放在心里了。谁啊?就是这姑娘。
姑娘姓姜,她的父亲是附近姜家集一位饱读诗书秀才。这姑娘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是识文习字,知书懂礼,可以说那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的。姜姑娘从这件事以后,这心里可就有了徐庆的影子,回家就和父亲把这事给说了。
再说徐庆,回家以后,照常是打铁卖货。谁知就在几天之后,姜老夫子是亲自登门道谢.把这徐庆给闹的好生尴尬。“我救人也没想着让谁感谢我呀。”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家越走越近,徐庆不知道的是,姜老夫子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随着这时间的推移,姜老夫子对于徐庆的人品越来越认可。咱们书说简短吧,所谓郎有情妾有意,很快两家就把亲事订了下来。
要说家里有个女人,那就是不一样。自打姜氏过了门之后,徐庆整个人都变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精气神,出来进去也不像以前那么邋遢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小两口这日子过得是恩恩爱爱,蜜里调油,真是羡煞旁人!没过多久,这姜氏就怀孕了,把这个徐庆给乐的,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说话之间,就到了十月末冬月初,这天儿也是越来越凉了,这徐庆一算计日子,顶多再有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这天晚上,吃过了晚饭之后,徐庆跟这个姜氏就商量,说“我到村头王老好那个鱼塘买两尾鱼回来,给你补补身子。”姜氏连说不用。徐庆就说了:“我知道你心疼钱,可话说回来,你不吃,孩子也得吃啊。再说你怀胎十月,气血双亏,不吃点好的补补,那身体不就完了吗?钱咱可以慢慢挣,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姜氏一听丈夫说的在理,也就不再拦着了,嘱咐他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再说徐庆从家里头出来的时候,正是雪后初晴,被这上弦月再一照通亮通亮的。王老好这个鱼塘呢,离他们家不到三里地,眨眼之间这就快到了。正这么个时候,徐庆就听见有人喊,“救命啊救命啊。”
徐庆侧耳一听,这个声音他咋这么熟悉呢?这不是王老好儿嘛!赶紧紧走几步,来到鱼塘的边儿上一看:这王老好儿,哆哆嗦嗦的站在鱼塘里,水都没到胸脯了。
就见那王老好儿一边哆嗦一边儿正骂着呢:“唐牛,你这个混小子,你赶紧让我上去,你要把我冻出啥毛病来,以后甭想我再给你鱼吃。”
徐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在岸上站着一个黑大个儿,这个头儿比徐庆还猛不少,那是虎背熊体身上就穿了一个件麻布的坎肩儿,寸排的骨头纽,下边儿是灰麻布的兜裆补裤,头上挽着发纂。脚下穿着一双破靴子,脚指头也都在外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