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军跟师摸金校尉, 倒斗发金中误触流沙机关惨死, 竟也因此穿越到了另一方世界。 凭靠师传的半本风水秘术, 他观山寻龙、分金定穴,做起了古玩生意。 一次与王胖子下乡铲地皮时, 两人阴差阳错,误入了一座南宋古墓……
“咔——”
“咔——”
昏暗幽深的古墓甬道,突然传来砖石碎裂的脆响!
墙壁上裂开一道道缝隙,大量流沙奔涌而出,胡建军还没反应过来,半截身子就被汹涌的流沙淹没!
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难以挪动分毫。
“轰——”
就在这时,古墓墙壁再也承受不住流沙的冲击,眨眼间轰然倒塌。
墓墙后储备的大量流沙,顷刻如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地灌进甬道!
……
胡建军猛地打个激灵,惊坐而起,刺眼的阳光顺着窗缝照进,晃得他目眩迷离。
“吱呀——”
房门打开,急匆匆跑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老胡,又做噩梦了?”
胡建军摇了摇头,驱散大脑的混沌,靠在墙边点支烟深吸一口。
胖汉子坐到他旁边说道:
“老胡我就纳闷了,我去当兵那几年,你老小子到底拜了哪路摸金高人为师?咱先不说那高人本事咋样,你这隔三差五做噩梦的毛病,是不是那会儿落下的?”
胡建军不想重提旧事。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有余,但和师父倒斗摸金、身陷流沙古墓濒死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思之胆寒。
他看着与前世胖师叔有几分相像的胖汉子,岔开话题道:
“我说王胜利同志,你刚才火烧屁股似的进门,是不是又捅了什么篓子?”
胖子王胜利猛地一拍手,似乎想起什么重要事情,急匆匆跑向墙角的背包,开始翻找。
老胡看他撅着屁股,露出一角十分扎眼地红裤衩,纳闷道:“你丫找什么呢?”
“找到了!”王胜利翻出个黑驴蹄子,“早上我听人说,这村有个坟头陷到地里了,老大一个深坑,咱赶紧过去瞧瞧!”
“坟陷地里,你拿黑驴蹄子干嘛?”
王胖子“啧”了一声,凑近老胡悄声道:
“这些年咱也下过几次地,虽说没得着什么值钱玩意,但邪乎事可没少见;你说那坟头好么样的咋就陷地底去了,我咂摸着,这里边保不齐就有一大粽子……”
一提到“粽子”,王胖子眼前一亮,继续道:
“哎老胡,你说要是真有粽子,那地底下一准得有墓吧?不行,我得再带点家伙,咱们呐,给它来个顺手牵羊!”
老胡忙把他叫住:“咱这趟出来是为了收些古董玩意,没打算下墓,哪有什么家伙?还有,你这黑驴蹄子哪来的?”
王胖子神秘一笑,拿来墙角处的大号背包,里面狼眼手电、折叠工兵铲、头戴射灯……甚至摸金专用的命灯——蜡烛,都被他用防水袋装着。
胡建军看得目瞪口呆,“你这老小子,真是走哪都改不了这臭毛病!”
王胖子一心惦记着古墓摸金,懒得多说,忙催促老胡去陷落的坟坑里瞧瞧。
老胡也纳闷好好的坟头为什么塌陷,但黑驴蹄子等摸金用的东西一律不让胖子带,免得被村民发现惹出麻烦。
两人跟着路上村民来到那处塌陷的坟头。
只见地上空洞洞陷着两米左右的大坑,周边散落几张黄白纸钱。 深坑边缘跪着一对儿夫妻,两人哭得泣不成声。
听村民说,坟里原本埋葬着他们的女儿,才二十来岁,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竟毫无征兆地暴亡,昨天刚下的葬。
今早村里有人下地,路过的时候看到王家丫头的坟陷了个大洞,就赶紧通知了王老汉来。
这块地还是隔壁村的李半仙给选的,说是块风水宝地,没成想才一晚上坟就塌成这样,从上面往下看,连个棺材板都看不着。
这回给人相地的李半仙,算是自砸招牌了!
王胖子自问也算半个摸金倒斗的行家,听村民说完,学着老胡之前观山望水、分金定穴的样子,开始环顾王家丫头的坟地四周。
这块坟头在一处小山坡上,两侧有山矗立,依稀记得老胡曾经说过,这叫“龙虎环抱局”。
而坟坡下又有一溪活水流过,端的是山环水抱,得风得气的风水宝地,便开口炫耀自己分金定穴的本事。
老胡说道:“只有像你这种对风水一知半解的人,才会认为这里是一处风水宝地,实则不然。”
他指着两侧山峰说道:“我所学的那半本风水秘术里有言,‘龙虎环抱观明堂,宽狭空阔定封藏’。意思是说,龙虎环抱的阴宅格局,主要看明堂宽狭是否得当。”
“明堂过宽,则旷荡而不得风;明堂狭窄,则地气局促,难以显贵。这块墓地两山偏远,哪有藏风可言?倒是明堂近水,还算改了下格局,只可惜那一溪活水分成两路,却大为不吉,这在风水上叫‘八字水’,主女……”
“扑通——”
老胡正说着,耳听一声闷响,也不知作何因果,寻声看去,哪还有王胖子的身影?
只听得周围有人叫嚷,说有个胖子掉进坟坑里去了。
原来王胖子听老胡长篇大论犯困,干脆到坟坑边往里瞧望,哪知地面泥土松散,一个不留神就栽到了坟坑里。
老胡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只顾着看风水,也不知坟坑多深,赶忙趴到边缘向里张望,粗略估摸也有七八米深。
下面全是散落的坟土,根本找不见胖子掉在哪里。
老胡喊了几声也得不到回应,忙问村民有没有绳索,得知王老头为了找女儿的尸身,已经托人回村去拿了。
因为担心胖子安危,等绳索拿来,只怕他人都去见马克思了!
老胡脑中热血上涌,咬咬牙,认准了洞口,当即狠心跳了下去!
“噗——”
因为是有准备的跳,加上坑底全是松散的坟土,老胡并没有挫到筋骨,落地后前向翻滚卸了力道。
借着透下的光线,终于在向里两三步的地方,找见了趴伏在地上的胖子。他只是摔晕过去,人并没什么大碍。
“胖子……”
老胡叫了几声,见人不醒,干脆作势抡圆了胳膊去打。
“我醒了!”
王胖子突然咕噜一下坐起,揉了揉擦破皮的膝盖,根本不当回事。
他鼻子一嗅,顿时一股腐臭的气味窜进鼻孔。
“老胡,这地儿怎么这么臭啊?难不成王家丫头的尸体臭了?”
老胡也闻到了,觉得有些蹊跷,便捏着鼻子观察。
这处塌陷的坟坑呈倒扣的漏斗形状,上窄下阔。落下的松散泥土形成一座土堆,最高处足有一人来高。
乍一看,浑像座地下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