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神医+先婚后爱+宅斗+女强 薛朝颜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医,一纸婚书嫁给了上京最炙手可热的成国公世子。 盲婚哑嫁,两人十分抗拒——然而新婚之夜才发现...... “咦,你怎么在这?” 霍云景瞳孔一震:“你就是薛朝颜!” 噢......两人在回上京途中相遇多次,却不知对方就是彼此的另一半!!! 世人都说她说没有教养的闺阁女子,殊不知她是陆神医之徒,上京 世
五月的荆州城早晨,城中百姓在一派绿柳芳菲中热络起来,住在南城文庙附近的薛家母女早已起床洗漱完毕。
这薛家母名叫赵美娘,是礼部仪制司主事薛文琏的妾,原先她温柔又受宠,只可惜只生了薛朝颜一女,而薛文琏的正妻,却生了两女一子,自从那妻子生下儿子后,家庭地位水涨船高,一言不合就抱着薛家唯一男丁嚷嚷去死威胁薛文琏。
这也是这母女为何不在上京住,而是常年住祖籍荆州城的原因。
薛家夫人容不下她们母女。
赵美娘如同往常一般拿着针线筐坐在廊下石凳做针线活,她的女儿薛朝颜则在院中捣鼓她的药材,她身旁有一年纪相仿的贴身丫鬟,此刻也在帮忙晾晒药材。
水井处有粗使丫鬟在扫洒卫生,往西边看去,开窗的灶房炊烟袅袅香气阵阵,是管事婆子在做早饭。
赵美娘生性温柔传统,她爱女心切,不忍过于管束女儿的喜好,可是女儿长大愈发痴迷跟草药打交道,赵美娘忍不住放下手绷,皱眉道:“成天摆弄那堆草药作甚?难不成大周少你一个大夫?你如今大了是要嫁人,该多费心思在针线女红身上才是。”
院中的薛朝颜一身改装过的简便男装,背对着母亲,专注地挑选炮制玉容膏所需要的药材,头也不抬道:“娘,我就喜欢做大夫,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她的父亲薛文琏虽然有送月钱来荆州城给她们母女生活,可这远远不够用,幸而外祖父家祖上行医,她又得了神医陆徐仙的真传,才能炮制出美容养颜的玉容膏,给她增加源源不断的财富。
赵美娘一听这话急了,梗着脖子道:“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你外祖父早给你定下了婚事,只怕这两年就能嫁过去了。”
且不说她薛朝颜吃穿不愁,她一身精湛医术,整个荆州城颇有名气,何至于非要上赶嫁给那高门大户?
薛朝颜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能嫁过去?他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娘,我不想盲婚哑嫁过稀里糊涂的日子。”
赵美娘气得脸色铁青,把手绷放一旁,径直走到女儿面前,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对方什么身份?若不是”
“若不是当年外祖父救了那霍家老爷,那霍家老爷也不会定下这门婚事,”薛朝颜闭着眼都能接上母亲说过无数遍的话,她无奈抬头,看向操碎了心的母亲,“娘,您都说霍家是上京勋贵家族,那霍家老爷也已仙逝,正所谓人走茶凉时过境迁,人家怎么还会认这门婚事?”
赵美娘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喟叹一声,伤心道:“只怪为娘出身不好,又没能生出儿子,让你跟着为娘窝在这小地方受罪,”说到这里,赵美娘已然眼眶泛红,“若是娘肚皮争气些,在薛家说得上话,你跟那霍家的婚事,你祖父跟你父亲定会为你好好谋划一番。”
当年赵美娘娇艳如花温柔娴静,因祖上行医,习得一手好药膳,因此薛朝颜的父亲对她宠爱有加,引得正室夫人咬牙暗恨,是以一朝得男就把这母女俩赶来荆州。
赵美娘思想传统,倒不曾怨怪过别人,只怪自己肚皮不争气,每每想起这事既伤心又遗憾。
这话薛朝颜就不爱听了,她站起来,拉起母亲的手,不服气道:“没有儿子怎么了?难道生不出儿子就低人一等吗?祖父在蓟镇领兵打仗都是用我炮制的膏药,他还曾多次来信夸赞,我的膏药比圣上赏赐的还要好呢?娘难道你忘了吗?再说,我虽然只以妇医之身份行在在内宅,可谁人不对我的医术五体投地?”
薛朝颜抬起袖子轻拭母亲眼角的晶莹,自信道:“娘,虽然我不是男儿身,可我薛朝颜不比男儿差,我也能护娘一世周全。”
女儿这般孝顺,赵美娘心中慰藉。
不过话虽如此,女子本弱,说到底还是要找个靠谱的夫家庇护才是。
赵美娘反手拉住女儿的手,苦口婆心道:“娘也不期望比男儿有出息,只希望你嫁得好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说起来还是那上京霍家”
又是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
薛朝颜忍着不耐,把母亲往游廊推去,打断她的话:“娘,您不是说给我纳双鞋垫吗?不知道您描的是什么样子?”
知女莫若母,这招转移话题未免太挫劣,赵美娘油盐不进,一动不动肃容道:“颜儿,你就听为娘的,别想着那些不着调的事,世上妇医不少,你可是官宦出身的姑娘,若是让你祖父你爹爹同僚家眷知道,薛家千金是个不入流的妇医,你让薛家颜面何在?要我说还是嫁入霍家做宗妇最好,别再像你娘一辈子只是个妾室。”
大周民风开放,女子也能出门做生意,她悬壶济世,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堪为人尊敬爱戴才是,怎就不入流了?
薛朝颜不认同母亲的想法,却也知道再掰扯下去,三天三夜都掰扯不完。
眼下息事宁人才是正解,她敷衍道:“娘,您说得都是对的,以后我听话嫁人就是了,可我答应了百草堂的这批玉容膏,月底要炮制完毕,咱做事不能失信于人是不。”
女儿跟百草堂合作了玉容膏售卖,这事赵美娘自然知道。
得了女儿的话,赵美娘安心下来。女子嘛,嫁为人妇后,伺候公婆生儿育女,也就把什么悬壶济世的想法歇了。
赵美娘疼爱女儿,也舍不得太啰嗦,因而摆手道:“忙去吧。”
说罢,回到廊下的石凳上做针线活。
看着母亲背过身离开的身影,薛朝颜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母亲大人哄好了。
贴身侍女流珠看过来,主仆俩交换一个默契眼神,眼中闪过笑意。
薛朝颜正打算继续晒制药材,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小薛大夫在家吗?”
是荆州城知府的声音,这知府畏着蓟镇总兵祖父和京官父亲的官身,对他们母女俩颇为照应。只是这知府收受贿赂官商勾结,为人寡恩小气,薛朝颜一直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