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帮会老大之子白泽,生性固执、冲动。 在追查一起矿洞浮尸案,误打误撞成为一处与世隔绝小岛的“神人”,爱上村长之女莫月。 从而一步步深陷别人设计好的蝴蝶效应。 矿洞浮尸,诡谲的人体实验,十八年前的预言,玉璜命案······ 他们能否破局而出?
20世纪初,地方割据,帮派混战,天下局势动荡不安。
民国军阀名义上归属‘中央政府’的领导,实际各派系明争暗抢,用尽一切手段扩张势力。薄山市位于,三省交汇处,地域辽阔,矿产资源丰富,各派势力对其虎视眈眈。因民国最大帮会——三帮六十一会的核心腹地在此震慑,各方势力蠢蠢而难动。
三帮六十一会又名洪门帮会,现任帮主洪澜,其实背后的主人姓白,单名一个云字,江湖人称白先生。
白先生一手操持帮会,一手兼任好几所大学的教授,黑白两道都敬畏三分的人物。可惜早年丧妻,膝下一子一女,因江湖争斗备感疲倦,逐渐退隐。平时就在,为已逝妻子经营的茶楼中唱戏,或演奏。
一桌一椅威严地坐落在整个茶楼的中轴线上,正对着舞台。桌是八仙桌,椅是四川竹靠椅。舞台中央特开了个小台阶方便坐在这张座椅上的人上下舞台。
白云还未到,小厮已经将桌椅擦得锃亮,精心准备的桌布规规整整地铺在桌面上。
全茶楼只有这一张桌子铺了桌布,可见其地位之崇高。按照黄金分割点的布局,水晶玻璃茶具摆放至桌面。
茶叶来自峨眉山黑水寺,清明节前采摘,外形扁平,挺直秀丽似竹叶,色泽嫩绿油润。从茶罐中取出一捻茶放进茶具中,冲入开水,一根根茶叶像小鱼一样浮出水面,又慢慢沉了下去。汤色刚呈黄绿色,一袭龙纹白袍的白云就坐到椅子上。
小厮将茶倒在玻璃杯中,白云先是闭目闻香,饮了一小口后徐徐咽下,凝神观赏台上表演《阳春白雪》。一位窈窕少女,一身素色长裙,双手抚动手中的琵琶,身姿随音律起舞。少女眉眼温柔,气质如雪纯净圣洁。
曲子正入高潮的时候,一个人闯进茶楼,引起一阵恐慌,众人色变,东躲西蹿。台下全乱了套,台上曲子并没有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抚琴人仍自在地奏乐。白云临危不乱,起了身,往那人方向一看。那人身体像被折断一般,腰身以上和腿并不在同一个平面内,双腿颤抖,蹒跚前行。
破衣烂衫间漏出的皮肤像被泡涨的猪肉一样惨白,身上布满红黑色的血窟窿,流着脓,七窍中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面状惊恐,口中呢喃地说着话,可一张嘴,黑色粘稠的液体就不断往外喷涌。
那人艰难地走到白云面前,抓着白云的长袍。情绪十分激动,费力地想要说些什么,白云欲俯身聆听。
台上女子关切地唤了声‘爹’。
白云挥了挥手,暗示没事。女子的琵琶未停。白云仔细聆听,可还是听不清他口中的话。
“齐老六,是齐老六!”
那人最终不支倒下,左手手掌有六颗手指。被他拉扯过的衣角上沾着黑色粘稠的液体,白云又摸了摸这块浊物,看着那人若有所思。
此时,弹奏结束,女子走下台,站到白云身旁。
“你看他的手脚,全是针眼。”
那是被针扎过留下的小孔。
白云仔细观摩这具尸体,身上的伤新旧不一。有的血窟窿上不只流着脓,还生了蛆,人没死多久,却传来阵阵恶臭,这种恶臭之中除了腐肉的味道还有化学药剂。
这个齐老六是三帮六十一会中青帮山花会的人。
几个月前,帮会在薄山远郊处做木材生意,齐老六被派去管理。平时懒散惯了,到了月底,帮会里要查账,他连夜去老农家对账。老婆见他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过。听说那夜官兵在抓壮丁,老婆只当他是运气不好被捉走了。齐老六平时仗着自己挣钱养家,脾气不好,对老婆也差,突然消失,他老婆也没有太多过问。
“报警吧。”白云冷不丁来了一句。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白先生,帮会里出了事不自己查要报警。
只有那女子捂着嘴偷偷笑了。
“映秋,笑什么?” 原来,白先生的儿子白泽在薄山警局工作,他对儿女教育极其严苛,白泽在家没少挨骂,可又碍于父亲的威严不好顶撞,只有借事出差,直接住在了外面。父子俩都是硬脾气谁也不肯向谁低头,一转眼,好几个月没见过面,这个案子来的正巧,给父子俩都搭了一座桥。
薄山市发生命案,当事人是帮会中人,白泽自然是处理这桩案件的不二人选。
白泽从小在父亲的光环下成长,无论再怎么出类拔萃,在别人眼里也只有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白泽虽不愿意去计较这些话,听多了,多少有些厌倦,所以他尽量不让父亲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这个案子别人办不了,白泽便着手处理。为了避免在查案过程中因白先生的挑剔而失了面子,白泽叫上他的智囊兼妹夫——李惜朝。
白泽警服加身,气宇轩昂地站在茶楼门口,身后跟了三四个警员,好不威风。白泽例行公事的口吻:“谁报的案啊?”
茶楼中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全都毕恭毕敬地让出一条道。
李惜朝凑到白泽耳朵边上,打趣道:“你爹。”
白泽举起手中手铐,威胁要打李惜朝,刚举起来白先生就出现在眼前。
“尸体就在面前,你是拿人命当儿戏吗?”白先生蹙着眉,语气严厉。
李惜朝眼珠一转,顺势蹲在地上观察尸体,白映秋走到他一旁解说,二人配合默契。
“他一进来的时候嘴里就吐着这种黑色的东西,好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针眼,你看他手脚上的勒伤,应该是被人掳走了做实验。”
“到底是谁那么狠毒,要用活人做实验?”
“听他们说他是半夜去薄山远郊对账时消失的,去那里看看说不准有线索。”
“他消失多久了?”
“三个半月。”
“帮里只有他一个人消失了?”
“目前是。”
“他在帮里地位如何?”
“小喽啰一个,算个管账的吧。”
“不是冲着帮会来的。”
白泽盯着白先生衣角上黑色的污渍发呆,蹲下身捻开他衣角的污渍。黑色的污渍捻开呈墨绿色,白泽闻了闻除了化学药剂的味道之外并没有闻出端倪,于是下令把尸体抬回去,化验。
黑色粘稠状液体的主要成分是氨水和菊酯类,以及大量重金属元素,化验结果并没有提供太多线索。
白泽和李惜朝便找到那晚的老农问话,老农却说那晚齐老六根本没有来对过账。他们推测齐老六是去对账的路上被害,沿路排查,很快就锁定到薄山远郊的一处矿洞。
住在附近的村民说,这个矿洞夜里经常会传出凄厉的惨叫声,那种惨叫声极其诡异令人遍体生寒。
村民的描述使白泽和李惜朝萌生了更大的兴趣,打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