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躺平小庙祝:我家神明太卷了!: 庙祝的职责是什么呢?舒阳不太清楚。可他知道他再不下山找吃的就要饿死了,毕竟将军庙里的将军像不吃不喝,给两根香糊弄一下就行,他却不行。祈祷完多来点香客,他就打算早点睡第二天好下山觅食,结果当天晚上就来人上香了,还奉上吃食当供品。满心欢喜的舒阳正感叹将军灵验时,却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
“将军在上,小的在此诚心祝祷,望您大显神通,招来几个香客,好让小的混口饭吃。”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要是饿死了,您的香火就更没指望了。”
说到这儿,舒阳看着香炉里薄薄的一层香灰有些心虚。
将军本来就没吃上香火……
祝祷完毕,他拖着饥饿的身子无力地靠在案台边上,望着墙角蛛网怔怔发呆。
不久前他还在几百块钱的出租屋里等外卖,胸口一痛就来到了这里。
读取完原主的记忆,舒阳不信邪地又在这座小庙里搜刮一遍,除了三间破房子,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本打算下山,但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也没敢下去。
山路崎岖,草木葱茏,万一走半路天黑了,凭这饥饿无力的身体,可抵挡不了豺狼虎豹。
山下炊烟袅袅,靠在案台积蓄了些力气的舒阳起身走进院子,关上院门。
又借夕阳余光,在后院竹竿引来的山泉水猛灌一肚子,缓解胃里的灼热,这才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明天一早,下山找吃的去,总不能在山上饿死。
嗯,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舒阳缓缓走回自己休息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天还是黑的,门外雨声绵密,沙沙作响。
他在屋里也用脸啪嗒啪嗒接了好几滴。
扑街!这房子漏雨……
抹干净脸上的雨水,舒阳挣扎着摸索被褥,大多是干的,但再继续滴下去,就不一定了。
虚弱的舒阳收拢被褥,猫腰开门钻进隔壁置放将军像的正房。
下午他看过,小庙这三间房里,数正中这间房最宽敞,屋顶也比较完整,不像另外两间,东间卧房缺屋角,西间厨房没窗户。
眼下应该是秋天,他不知道这具身体饿了多久,身体虚弱再淋雨得了风寒,十有八九要凉。
靠原身记忆摸黑进了正房,舒阳侧耳倾听,果然没有漏雨的啪嗒声。
关上门,摸到神像旁边躺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好一会儿才停。
简单换个屋子,都让他倍感疲惫。
也难怪原身摔一跤就没了。
舒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忍着饥饿酝酿睡意,尽量保存体力留着明日下山。
庙外山林中,夜雨更显寒意。
七八个身影在林中跌跌撞撞,摸索着走上了一条石板路。
“找到路了!”
领头的男人惊喜地叫出声,身后立刻有人提气纵身,像只灵巧的猴子一样,手脚并用爬上树梢。
眯着眼张望一阵后,又飘身落下。
“前面黑乎乎的,像是有座院子,山下村民说山上有个将军庙,应该就是那里,这雨太凉,去避避雨吧。”
他的建议立刻得到其余人认可,几人沿着石板路疾奔而去。
看起来,这群人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在雨里淋了这么久,动作一点不慢。
小路弯弯绕绕,不多时,几人来到了院门外。
“砰砰砰~”
“有人吗?” 领头的男人把门板砸的嘭嘭响,中气十足地喊人。
神像旁边的舒阳刚眯着,被这通吼吓得一激灵。
山贼?
舒阳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份前途无亮的职业。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山贼没必要大半夜冒雨来抢这个破败的小庙,完全可以白天来。
反正自己也打不过……
不等舒阳想明白怎么回事,院外的人已经冷的受不了了。
先前爬树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跳进院子,从里面打开门,外面几人立刻冲进来,顺手带上门。
“有没有人啊?庙祝在吗?我们不是坏人,实在是下山晚了,迷了路,在贵地借住一宿避避雨,还请行个方便。”
领头的男人进了院还试图叫人,他身后那几人可没这么规矩了,急匆匆冲进中间那间大房子。
“大哥别叫了,庙祝不敢出来就算了,快进来生火避雨吧,明日给他些香火钱就是了。”
“对啊大哥,这里这么偏僻,估计上香的人也不多,多给些香火钱比什么都实在。”
舒阳悄悄把被子往神像台下卷了卷,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见面就不必了,他没力气,也没东西招待他们。
多留点香火钱才是正经事。
领头的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纠结庙祝不肯现身的事,吩咐道:“既如此,那就赶快生火,把衣服烤一烤。”
闻言,屋里几人吹亮火折子,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有人去隔壁厨房搬了些柴火,有人从腰间掏出引火的火油,有人选好空旷的位置支起杆架,还有人翻找干粮。
幸好他们选了将军像西侧,东侧光线不足,没人发现躲在边上的舒阳。
不多时,这群人便升起火来。
他们是府城里的镖师,平日里翻山越岭赶夜路都是常事,这次不巧下了雨,才如此狼狈。
一个个干脆利落地脱下落着水滴的衣服,拧干水分晾在火堆旁,也等待身体回暖。
领头的男人叫赵铁牛,名字虽土了些,却是个走镖的老手,一身腱子肉明显比其他人要强壮许多。
一群人光膀子围坐在火堆旁,他借着火光观察起将军像。
石像有些粗糙,隐约能看出一个英武的年轻人一手按着腰间宝剑,一手作捧握状,像拿着什么东西,只是现在空空如也。
想起这位将军的故事,赵铁牛觉得应该是本书。
再瞥一眼香炉和干净的案台,不禁暗自摇头:抗击外敌的将军还是比不过高高在上的神佛啊!
“ 头儿,看什么呢?快过来烤烤火,这天气真是邪性,好好的下起雨来,冻得卵子都缩进去了。”
“拉倒吧!小就是小,还找什么借口。 ”
“呸!你才小!”
身体回温后,坦诚相见的镖师们欢快起来,一边烘烤干饼子,一边说些荤话,时不时便是一阵大笑。
赵铁牛心里还有些经验要教他们,只是气氛正好,不想打断他们,就先由着他们玩笑了。
他们聊得开心,可苦了缩在角落里的舒阳。
饼子经过火堆的烘烤,散发出面粉的清香,些许油盐点缀,让平平无奇的饼子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诱惑。
他悄悄盯着那火堆旁白面油饼,眼睛都直了,心里无声哀嚎:给我吃一口啊!
我特么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