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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了好几天,到了晚上,叠翠山四周一片漆黑,黑的连山中的妖魔鬼怪都不想动弹了,潜伏在自己的地盘上,似乎一切都被黑暗吞没了,偶有一只受惊的鸟兽惊起,声音会传的特别远,显得特别刺耳吓人。
叠翠山下临着琴河的琴河小筑内灯火通明,不时爆出一阵响亮豪爽的笑声,和叠翠山的漆黑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倘若此时从远处看,琴河小筑便如一颗耀眼的明珠,镶嵌在叠翠山的臂弯上,煞是打眼好看。
“有趣,有趣,山哥,快去厨房切半斤肉,拿一瓶上好的桃花玉露,送给这桌的客人。”诸熙尘兴奋地拍着桌子喊,马金山也听的起劲,一听掌柜的要送酒送肉,肥硕的身体如一颗弹球一般,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小跑着就去了后厨,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环节。
“老板如此豪爽,我肯定给大家讲尽兴了!”被七八条板凳围在中间的黄衣修士,见大家听的起兴,也颇为兴奋,撸起了袖子,一口干了半碗酒,用粗糙的手掌胡乱在嘴上抹了两下,大声地说。这时,肥硕的马金山已经从后厨跑了出来,一手端着半盘子肉,一手提着一坛子酒,挤到前面,给黄衣修士倒了一碗酒,然后两只小眼睛灼灼放光地紧挨着他坐下,等他说后面的故事。
这黄衣修士定然是个在人群中八卦惯了的老手,越是看众人激动,还有点想压一压的阵势,不紧不慢地端起酒,喝了一口,两眼突然一亮,大惊道:“好酒,我肖舒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闯荡江湖十几年,喝过的美酒无数,却不知桃花玉露如此美味,如此美酒,应在江湖上有响当当的名号呀,为何不曾听闻?”
“对的起肖公子这精彩绝伦的故事吧!”诸熙尘一脸得意地笑着说。
“果真是上上品的美酒,这味道,好独特,太香了,太纯了,肖兄,赶紧的吧,莫要再吊大家的胃口了!”另一位黄衣修士也喝了一口,笑着说。
“自然对的起,如此美酒,岂敢独享,来来来!”肖舒丹说着,便要给围在一起的人把酒分了,诸熙尘哪里能等的及,一把按住酒坛子,说:“先讲完,先讲完!”
“对!吊在这里,好酒也浪费了!”大家附和,还有性子急的用筷子把碗筷敲得脆响。
肖舒丹放开酒坛子,忽然一凝目,一脸惊悚地说:“列位都是修仙问道之人,自然明白,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被恶灵纠缠的道理,百年之前,曹氏在闽都一代,并不起眼,三十多年前,突然崛起,在闽都仙门中竟然也有了一席之地,闽都一代的仙门众人查探了几年,也没有发现曹氏有何不妥之处,只道曹氏运气好,猎了千年的豹妖,得了豹妖的元丹,别家也只能干瞪眼,谁让自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这么好的猎物。”
“莫不是,纠缠曹氏十多年的恶灵,便是这豹妖?”马金山眨着乌溜溜的小眼睛,问。
“应该不是,若我是这豹妖,有机会化成恶灵,刚死的时候戾气最重,便该化为恶灵,纠缠曹家,岂能等曹家风光!”诸熙尘左眼的眉梢挑了一下,说。
“曹家刚被恶灵纠缠的时候,对外便是这样说的,请了闽都的仙门大家何氏前去镇压,何氏善符道,相传何氏本代的家主何明楼天生慧根,从小便开了天眼,能看到妖魔鬼怪,何宗主亲自去了曹氏,勘察了一番,并没有看出是什么恶灵,只说此恶灵怨气非同小可,只能用阵法镇压一试,若可,便镇压三年,用阵眼收住恶灵,便可解,若收不住,恐怕很难善了。”肖舒丹一脸感同身受地说,似乎他也受到了恶灵的侵扰。
“何氏都出手了,那么大的一个阵压在曹家,恶灵还能作祟,而且,这作祟做的也有点不入流了吧?怎么还能让曹家的公子生出了山鸡和野狗?哈哈哈,该不是肖公子自己杜撰的,拿我们找乐子吧!”诸熙尘笑的格外开心,他就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饶是一张俊美无比的好脸,都被他笑的糟蹋了。
“唉,怎么能是杜撰的,大家莫要忘了,我们夏氏便是闽都的,这个事情自然是清楚的。”肖舒丹一脸笃定地说,诸熙尘说:“别卖关子了,我这小筑内每年讲稀罕事的那么多,还没有听说过,人能生出山鸡和野狗的。”
“人,确实生不出山鸡和野狗!”肖舒丹顿了一下,笃定地说:“大家莫急,听我说,曹家没有布阵之前,死了好些人,虽然死法五花八门惨不忍睹,好在大家心里都有数,恶灵多半都是要害人的,布阵之后,曹家倒是安稳了一年多,直到曹家的大公子生下一对双生子,曹宗主喜出望外,要广发喜帖的时候,这一对双生子就在曹氏父子面前,变成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狗,曹宗主顿时慌了,也顾不上什么曹氏的世代基业了,遣散了那些不打紧的家奴和弟子,带着全家紧要的人和曹氏几代人积攒的家底,要投奔何氏,何宗主自然不傻,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把曹家安置到了何氏的一片偏远的外宅之中。大家想一想,曹家有大阵压着,曹宗主虽然年过五十了,可是曹宗主曾经斩杀过千年的豹妖,并非泛泛之辈呀,这恶灵竟然在他的面前,把两个孩子杀了,换成了两个畜生,连孩子的尸首都不曾看到,这是多么厉害的角色。”
肖舒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众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脸,紧张地期盼着结局,肖舒丹眉头一皱,说:“除非恶灵见无法再作恶,无法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将自己献祭给了更厉害的东西,这东西,恐怕连何氏也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