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写的不好欢迎指出,作者不玻璃心,越批评写得越好。雍正年间,各项新政推行,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办差。意外来到大清的方永贞成了一名一线办公小官。谁都知道推行新政最难。上有各个王公大臣极力反对,下有诸方士绅联合抗拒。一边是权利的游戏,一边是利益的争夺。……直到表面繁荣的大清实际已是满目疮痍,拒新潮于国门之外。在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掌舵,周旋于各
裕丰县知县钱同文的女儿要嫁人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县。
四来茶馆此时聚集了不少人,正在讨论这件事:
“听说新郎官儿是个外乡人,举人出身,他老爹在别的县也是个县太爷。一人说罢,端起茶碗豪饮一口。
茶馆里人多嘴也多,说话都得抢着说,那人刚说完,就有人立马接话:“我知道,就是咱们县里新上任的典史,好像叫方永贞。”
“老马子,你这么说我就知道是谁了,前儿我家新添了个儿子,去县里上户籍的时候见过。”
“这个新来的典史跟别的官老爷可不一样,不带一点官架子,有事办事,我给人塞了二两银子硬是不要。
诶——县太爷的女儿谁见过,昨儿听人说那女的长得真真是面相可人,体态风骚……”
“王老二,县太爷家的女儿你都敢乱说!你要是想见呐,明儿带上十两银子买了贺礼去宴上看看。”
说着瞥了一眼“不过就你这样,裤子烂的遮不住蛋,到时候脱了裤子赴宴——球是礼!”
“哈哈哈”
“……”
裕丰县衙
方永贞此时的心情自已也说不清楚,本来是个备考公务员的大四学生,临近考试每日宵旰苦学。
后来压力过大竟是开始脱发失眠,在一次睡着之后醒来发现自已竟然身处清朝!
他怀疑自已不是睡着而是猝死。
不过四舍五入,也算是考上了公务员。
这倒是值得高兴。
这几日也总算是从懵逼中缓了过来,弄清楚了如今的情况。
自已叫方永贞,岁至弱冠。父亲方廉诚是东阳县知县,因在朝里认识一些人,便动用了一些关系,给方永贞谋一份差使。
当时确有几个缺,方廉诚一番思量,给儿子选了裕丰县典史这个缺。
典史虽是不入流没品阶的小官,但方廉诚为官多年,知道典史职位虽低,好处却多。
不比知县,典史上街虽不用开锣喝道,但一县之内谁不认识?到时候少不了奉承。
一年之内,太爷太太过几次生日,少爷做亲,姑娘出嫁,一年再给自已过三四个生日,老爷过几次七十大寿,少说也能收个两千两银子。
再者,这个裕丰县的知县钱同文和方廉诚是同年进士好友,凡事也能给儿子个照应。
在去年乡试,方永贞考取了举人,照理说如此岁数,家道也如此殷实,怎么说也应该去京城参加会试搏一搏功名。
其实这事只有方永贞和他父亲知道,自已这举人是买通考官贿赂得来,再想要通过会试金榜得中那是绝无可能,于是急急出来谋份差使。
方永贞有个哥哥,名叫方永亨,在京做了京官,还有个比自已小四岁的妹妹……
如此看来,自已当下情况却也挺好,哪哪都满意,只是这脑袋后面的辫子属实让人讨厌……
这是什么逆天审美。
当今皇帝名叫爱新觉罗胤禛,年号雍正,相传为人尖酸刻薄冷峻无情,杀父逼母屠戮兄弟……当然,这些离自已还远。
信息梳理的差不多,方永贞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成亲。
这件事想起来就让方永贞头大,在自已穿越来之前,事情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双方八字已对,聘礼已下,信物已换。
如今生米煮的已有八分熟,这个时候再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乏术。
方永贞不仅内心怒斥原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见了女的就把持不住!
“方典史,恭喜恭喜啊。”方永贞闻声抬头,说话的正是钱同文的师爷王文治,四十岁上下的模样,月牙眉,三角眼,身材干瘦,整个人却很精神。
方永贞与王文治接触过几日,对他的印象是:这老家伙总是没个正形,平时总是带着一副诙谐的样子嘴里荤段子不断。
方永贞知道王文治恭喜的是自已明天就要成婚之事,便说道:“明日还要多多劳烦王师爷。”
王文治是衙门里的师爷,明日礼金记账自然是由他来操劳,所以方永贞有此劳烦一说。
“方典史客气了,我记的不过是小账,还有大账得你亲自来记呀。”
“大帐作何解释?”方永贞有些不解。
“方典史初到衙门,又是钱知县的女婿,那些有钱的主不赶着这个机会来送些礼疏通一下关系?”
“既是宴上礼金,又怎么不记账?” “那几百几千两银子能往明账写吗?这不是落了行贿的名吗?”
“那您给说说?”方永贞拱手道。
“这里面弯弯绕的东西可是太多了,那些个来祝宴的,借的是随礼之名,行的是贿赂是实。
比方张三儿,来的时候穿的长袍,宴席的时候就把袍子脱了,等到走的时候故意把袍子落下,待宾客散尽,方典史到时候拿起来一看,呦!袍子里有几千两银票。
还有的送一副围棋,等你下棋的时候搓两下才知道那围棋子儿里头是金子,还有送茶叶的,又是一套方法……”
王师爷捋着胡子笑道:“届时方典史想下围棋务必先来找我呀……”
方永贞没想到官场送礼还有这些套路,今儿真是涨了见识。
听完张师爷的话,方永贞心下思忖,打定主意,明日除了礼金,一文不收,一物不取。
倒不是自已多清高廉洁,初来此地,局势晦暗,情形不明。
今日若是真收了,以后就只能这条路走到黑了,这样下去迟早要被砍头。
在他的印象里,雍正处理贪官是除了朱元璋以外最狠的的人了。
不到天明,方永贞就换上了大红长袍,脖子上挂一条缀花红绸,出门跨上高头大马,等候吉时出发。
一路上铜锣唢呐开路,笙管腰鼓齐奏,举牌的,舞狮的,抬聘礼的……接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方永贞一路被人带领着,在身边人的指引下,总算没乱了礼数。
……
站在房门外方永贞深吸了几口气,两人现在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却只在白天接亲的时候见过,但毕竟盖着盖头,而且不用交流。
眼下是真的要真枪实弹地干一炮了。
方永贞站定一会儿,把待会要说的话打了个理了个思绪,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告知对方自已进来了,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方永贞进门先是瞥了一眼:“还好,身材不错。”心里顿感轻松。
红帐红幔红纱,钱枳芸静静地坐在那里,摇曳绰约的灯火透过盖头,映的枳芸楚楚动人。
淡淡的脂粉香气袭来,倒让方永贞有些醒酒提神。他缓步走过去,轻轻撩起了盖头。
看到枳芸的那一刻,仿佛王境泽吃到了蛋炒饭。
诶妈,真香。
钱枳芸本就肤若凝脂,此时被烛火映着,真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一双桃花眼透着娇媚,方永贞已是看的痴了,突然意识自已有些失态,方永贞连忙正了正色。
长夜良宵,枯灯对坐。
第一次成亲,方永贞表示我也没经验。
方永贞提了凳子坐在桌子旁边:“额,我叫方永贞,按照规矩,既然拜了堂,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
可能在此之前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我为人品性,但我保证绝无弊端陋习,我也不是什么风流子弟,在此之前我从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如今既为汝君,自当疼你、怜你、爱你。你也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卿喜我喜,卿悲我悲,只愿同携手,共白头。”
方永贞发誓,自已绝对没有骗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已绝对是实打实的老处男。
方永贞的这番话可谓是至诚至恳发自肺腑,说的枳芸顿时心头暖融融的,一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可以终生相托,竟是升起一阵喜悦,控制不住的落泪。
哎,封建社会的泪呀。
方永贞却认为自已那里做的不妥,立时慌乱起来,想要安慰枳芸,却又不知如何言语。
没办法,直男癌晚期,不会哄女人。
......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正牌(北京时间八点),昨晚后半夜飘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方永贞打开门,只觉一阵清凉舒爽。
由于父母在外县,哥哥在京城,成亲第二日,方永贞便写了两封信,一封发往东阳县父亲处,一封发往京城哥哥那里,同时让枳芸写下请安语,一同落了款。
方永贞刚把信交给长随黄三儿,就见钱同文府上的家奴急急忙忙的往这里赶来,说知县大人有事要交代给自已和师爷王文治去办。
“老爷说什么‘发拉稀’的使者要经过咱们这里,但府里下来公文,要各县知县去府里议事,所以这招待外国使臣差使只能交给方大人和王师爷去办,由二位大人代为接待。”
方永贞猜测“发拉稀”应该是某个国家。
在清朝,已经有许多东亚国家,包括西方国家来到“天朝”,也就是中国进行进贡朝拜,既然是外国使臣,自然应该好好接待。
方永贞换上官服,思量王师爷现在应该在衙门履职,便叫来长随黄三儿,前去衙门找王文治一同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