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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叫他小汤。
他有时也叫自己小汤。
他觉得自己是一只普通的鸭，每天都吃饭、睡觉、接客、回家。
房子是租的，有二十平米，他有时也在自己房子接客。
他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房子呢？他想要一间三十平米的房子，但是钱一直不够。他看到有人卖小公寓的，他觉得很喜欢，他想要买一间。
他争取每天努力工作。
他接一次客能有两千块钱，他一个月能有一万两千块钱，他有时候拿这些钱区买一件衣服，然后把旧的衣服给换下来。
他现在有二十二件衣服。
他们都说他穿上它们很好看。
他最喜欢的是一件土色的毛绒大衣，还有一件送给妈妈的毛绒大衣，但他还没送给妈妈。他要等到春节，他坐四十个小时的大巴回家，再送给妈妈。
天气已经够冷了，快到春节了，他在想他要什么时候回家。
他在想他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家。
他现在要出门接客了。
客人把地点定在她家，时间在她下班的时候。他想坐公交车过去，走了一半路程，他很累，他停在公交车站休息一下。
有路人经过，夸他很好看。
他从高中开始就被人夸很好看。
他在路边买了一份煎饼，拎着白色塑料袋装着的煎饼继续去接客。
保安问他，“你是做什么的。”他回答，我上去送个外卖。
他上了电梯，到了地点，客人还没下班。他蹲在门口等。
煎饼等得凉了，他就捂在怀里。他记得他以前也很喜欢吃煎饼，高中上下学的时候，经常当早午饭来吃。
他一捂，把煎饼捂热了，又捂凉了。他发觉的时候，客人已经下班回家。他抬头看客人，稍一动神。他的手麻了，煎饼从怀中落出碰到他的手背上，他感觉到一阵冰凉。才发觉自己已经蹲了两个小时了。
客人哑笑，“你怎么不进去呀。”
他这才起身，腿一阵一阵地麻，但他不说，跟着客人进了她的房子。
客人的房子很大，有两百平米，有两个厨房，两个客厅，五个房间，一个大落地窗。
客人先去洗了个澡，门并没有关，水声哗哗的。他在厨房替客人做饭。做了水煮青菜，炖回锅肉，灼了盘小虾。
他做饭还挺好吃的。15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学校做饭。同学们都带煤气小灶给他做，他一次收15块钱。一个学期就能给自己买个
客人洗完澡出来了，看见他在摆饭菜，就去弄干头发。
他摆完饭菜了，走到浴室里，接过吹风机，帮客人吹干头发。
客人停下手。
头发吹干了，他和客人一起坐到饭桌前，客人拿起筷子夹菜，他掏出自己凉掉的煎饼，一口一口咬起来。
客人看到他没有给自己准备碗筷。诧异地问：“你吃过了？”
他抓紧了一下自己的煎饼，低声回答：“我自己有。”
客人叫他也吃点热饭，他只好放下，拿起碗筷。
吃完饭，他把碗筷收进厨房的水槽里，陪客人看一会儿电视。
客人看着电视笑。他没看懂，只好坐着。
又一会儿后，客人的身体朝他靠近了一点。
他也过去，陪客人口口。
客人把他的手放在他的口口上，轻轻抚摸。他揽住客人的腰，亲客人的额头。客人立马就来反应，她逐渐把衣服脱掉，他也随着客人的节奏慢慢地把衣服脱掉，他口口客人的身体里，客人说很温暖。他继续，客人说慢一点，一会儿后客人说受不了了，他就口出来，客人睡着了，他帮她盖好被子，把垃圾丢下楼坐车回家。
他坐在公交车上，看着手机里的债款，他把客人预支的一千块转进去，手机里还剩三十。他掏出冷掉的煎饼继续吃着，此刻街道已经无人，路灯如此空旷，他往窗外望去。
他忽地发现自己与这片城市，如此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