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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哥，你醒了吗？”
……什么……
这声音好飘渺……
谁啊……
正犯困的我很迷朦地睁开眼，艰难道：“唔……有什么事吗？”
飘渺的声音继续道：“柠哥，今天就是《你似星辰》的点映礼，赵导说了等会要聚餐。”
嗯……这么柔和的声音，肯定是助理小南而不是木姐……木姐不在的话，那我还管什么……
睡吧，困死。
“夏柠哥，你起来啊。”小南又不敢像木木那样直接把我从沙发上踹下去，很没办法：“妆造师马上就要到了我才来喊你的，你再不起来木姐就要骂我了……你起来吧……”
木木找的助理都是音色条件不错的，小南的声线就很柔，让我……简直可以直接……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平地一声炸响：“夏柠你还不起来！你信不信我明天回来neng死你啊！？”
恍恍惚惚睁眼，就看到了木木一张妆容精致但是张牙舞爪的脸。
哎呀我的妈。
好吓人啊。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差点栽到地上。
小南举着手机弱弱道：“木姐，夏柠哥应该清醒了吧……”
视频通话里的木木恢复了她平时用来骗人的优雅笑容，点了点头：“你以后啊别用着蚊子嗡的音量喊他，那叫催眠，他根本听不见的……好了安意快到了，你快点叫夏柠洗把脸，别让人家以为我怎么虐待他了一样。啧，一天睡十多个小时还困成狗，我也是佩服他……”
木木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南紧紧捏着手机冲我艰难一笑：“柠哥，时间很紧，出此下策，别怪我啊。”
我挠了一下乱成鸡窝的头发，捂着心口深深吸了口凉气。
忍住。
忍住！
卧槽忍个毛啊连小南都被木木带坏了！
安意是星海外包设计公司的首席发艺美妆师，和我也是老熟人了，我就任由她给我做发型，自己瘫在真皮旋转椅上补眠。
“你不是刚结婚吗，怎么刚过完蜜月就来上班了。”我说：“我还以为是别人来，怀念着你的手艺，都懒得起床，想着还不如素颜出门。”
安意笑了起来：“得了吧，就你会说。我和老乔都认识多少年了，早就没了那股黏乎劲，再说他还要好好打工养我来着。”
她一边抓着我的头发，一边端详着我的脸：“你这是又通宵找灵感了？这黑眼圈重得，浪费我的粉底液。”安意和木木一样是隐藏的话痨，在外人狠话不多，一旦在熟人面前，哪怕手上正忙也可以让大脑抽出点空来发挥语言功能。
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唔……木木想让我给别人写个曲子，可是……我之后想了一想，我做不到……”
“啥想法？说给姐听听，姐说不定能给你提点建议。”
我想了老半天才在糊成一团的脑子里想出来要写什么：“木木那个想法，关于失眠症的……可是我都多久没失眠过了……”
我打了个哈欠：“我昨天想回顾一下失眠是个什么感觉，喝了……两杯拿铁，结果……觉也没睡好，曲子还是没着落……”
安意往我头上喷了一点发胶，叹了一口气：“木木说的话你听听就行，她是经纪人，肯定希望你一直火下去，不可能让你摆烂。但是小柠，你自己要清楚，现在的人气也够你赚钱了，偶尔写点新歌不温不火也很好……压力别那么大。像你这种人也从不讲究什么生活质量，写一首歌赚的钱都够你过一年了。”
“我人气高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眯着眼，提起点精神坐直。
“你不如想一想你的电影宣传曲《对你言欢》，一天内点击量过百万好吗？”头发做好了，安意翻着化妆包头也不抬：“夏柠，你要相信你的实力，你的歌声里面包含的情感很稀有很真实，很多人喜欢你。”
……喜欢我？
我眨了眨眼，心里想着，那他呢？他还喜欢我吗？
有另一个声音回答着，他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是吧。
他和很多人不一样。
我觉得，如果他会再次喜欢一个人，肯定也不会是我了。
我装作困倦的样子把头后仰，靠在椅背上，面朝天花板。
但我不敢闭眼，眼睛里有些灼热，睁着眼睛，它们就会跟着空气一起变得冰凉，直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