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云起,天穹降异象。冯炎与牟风,皆出身寒微,命途多舛,然胸怀仙道,不坠青云之志。二人一路跋涉,历经坎坷,终至一繁华小镇。适逢仙门大开,广招弟子,兄弟二人心中燃起希望之火,欲一展平生所学,踏上仙途。怎料天星门中,锦衣华服少年,目空一切,视二人如蝼蚁草芥,冷言讥讽,拒之门外。仙路崎岖,前途未卜,兄弟二人,道心可坚?又将踏往何方,寻觅那一线仙缘?!
“寒门蝼蚁,也敢妄言修道?也不掂量掂量自身几斤几两!”锦衣少年斜睨冯炎与牟风,唇角勾勒一抹嘲弄,话语如刀锋般犀利。
话音未落,周围哄笑声四起,宛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震耳欲聋。
冯炎与牟风满怀憧憬而来,这小镇集市人声鼎沸,繁华似锦。各大道统在此广纳门徒,对渴望踏上修行之路的二人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
然而,现实却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这位师兄,我二人自幼苦修,根基扎实……”牟风强压心头怒火,语气尽量平和,试图争取一线生机。
“根基扎实?可笑至极!怕是连我一掌都接不下吧!”锦衣少年不耐烦地打断,傲慢地挥挥手,如同驱赶两只苍蝇,“速速离去,莫要在此碍眼!我天星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的!”
冯炎怒火中烧,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二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就因为他们是没权没势的寒门子弟!
“哥,冷静。”牟风拉住冯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深知,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他们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可是……”冯炎咬着牙,不甘心地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少年,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周围的人也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言语间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冯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甩开牟风的手……
冯炎猛地甩开牟风的手,怒目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幼狮。
“你们……”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牟风一把拉住。
“走吧。”牟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深知此刻与这些人争辩毫无意义。
冯炎胸膛剧烈起伏,愤懑地瞪了锦衣少年一眼,最终还是跟着牟风转身离开。
残阳如血,映照着两人落寞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自集市中走出,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破灭,如这西坠的落日,一点点沉沦。
一个略显简陋的门派招收点,人流稀疏,与天星门的盛况相比,显得格外冷清。
一位中年男子斜倚在桌旁,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怠,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位……”牟风刚开口,便被那男子不耐烦地打断,“寒门子弟?恕不接待!”
“可是……”冯炎欲言又止,却被男子轻蔑的眼神逼退。
“可什么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们?也想踏上修行路,痴人说梦!”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声量提高了几分,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如同尖刀般刺入两人心中。“趁早回去种田吧,修道?那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想的吗!”
冯炎和牟风脸色涨红,如遭雷击,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却无力反驳。这嘲讽,这羞辱,比巴掌更 stinging!
牟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怒火,拉起失魂落魄的冯炎,转身离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心中的阴霾。难道,出身寒门,便注定与大道无缘吗?一丝不甘,在两人心中悄然滋生……
“孩子,你二人这是怎么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在冯炎与牟风耳边回荡,宛若秋风拂过枯叶。
他们抬起头,只见一位老者,慈眉善目,鹤发童颜,正立于身前,笑容如冬日暖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
冯炎与牟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心中的苦涩却如潮水般涌动,不愿向这陌生的老者倾诉。
老者名唤林伯,在这小镇已度过数十载春秋,阅人无数,一眼便洞悉了兄弟二人心中的落寞。
他慈祥一笑,道:“孩子,老朽观你二人眼熟,可是来参加那仙门收徒的?” 冯炎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我兄弟二人想要求仙问道,可是……”
“唉,这世道,求仙问道,何其艰难!”林伯亦是一声长叹,仿佛触动了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
“更何况……”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冯炎与牟风粗布麻衣之上,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林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牟风急切地问道,眼中燃起一丝希冀之光,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林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镇东有一破败武馆,教头姓吴,性情古怪,你二人可去一试,至于能否有所成就,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冯炎与牟风相视一眼,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纵然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不愿放弃。
他们辞别林伯,足下生风,径直往镇东赶去。
残破的武馆藏匿于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朱漆早已剥落,牌匾上“武”字的残角,在斑驳的光影中若隐若现,透着几分萧瑟。
武馆之内,满目凋零,空旷的院落中央,唯有一株老槐树,虬枝盘结,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伫立。
槐树下,一个精瘦的身影盘坐,满脸胡茬,仿佛与这破败的武馆融为一体。他便是这武馆的主人——吴教头。
“何事?”吴教头眼皮微抬,瞥了冯炎和牟风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我们……”冯炎刚欲开口,却被牟风一把拉住。
牟风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朝着吴教头躬身一礼:“吴教头,我兄弟二人想拜入您门下,习练武道。”
吴教头上下打量着二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凭你们?也想学武?”
他目光如刀,带着一丝轻蔑:“寒门子弟,能有几分毅力?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回去吧,莫要浪费我的时间。”
冯炎闻言,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正欲开口反驳,却被牟风死死拉住。
牟风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吴教头,我二人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真心求道。”牟风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与吴教头对视,“我兄弟二人不怕吃苦,不惧艰辛,只求您能给个机会。”
“机会?”吴教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机会从来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你们出身寒门,无权无势,拿什么去争?”
吴教头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冯炎和牟风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天地间一片静默,唯有无力感如潮水般涌动,将他们淹没。
的确,在这片强者为尊的浩瀚天地,出身寒门,便注定要踏上一条更为坎坷与崎岖的修行路。
而他们,才刚刚踏出第一步,便已感受到这世间的森冷与残酷。
“走!”牟风眸光深邃,拉起失魂落魄的冯炎,决然转身,离开了那破败不堪的武馆。
夕阳如血,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两道孤独的黑色裂缝,刻印在这片苍茫大地上。
一路无言,但两人胸膛中,却似有熊熊烈焰在燃烧,那是不甘,是渴望,是对命运的抗争。
“弟弟,难道……我们真的要放弃吗?”冯炎停下脚步,仰望天边那抹残阳,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绝望。
“不!”牟风眼中神光爆射,如星辰般璀璨,“我们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终有一日,我们会踏上巅峰,俯瞰众生,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天才,明白何为真正的强者!”
夜幕低垂,冯炎和牟风回到简陋的客栈。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两人却毫无睡意,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们知道,明日的太阳升起之时,便是新的征程,他们将继续追逐心中的梦想,永不放弃!
晨曦微露,冯炎和牟风便已站在武馆门前,如两尊雕塑,岿然不动。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睡眼惺忪的吴教头走了出来。看到门前的两人,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