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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为什么长得特别慢?连纳威和罗恩都比我高了。”这是小时候哈利最常问莉莉的一句话。
有着温柔绿眼睛的母亲伸出手摸了摸哈利的头,“哈利只是得病了,等长大就好了。”
可……或许我长不大了。
有着凌乱黑头发的男孩这样想着,绿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这是一个梦,他知道。
猛烈的火焰灼烧着他,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仿若永世不灭的琉璃净火。
而红眼睛……那双红眼睛那样阴冷地看着他。
他要杀了他,哈利知道,这时身缠他多时的一个梦靥。从记事时就有,但从没有今天这般强硬过。
哈利住进了医院。因为发烧。
因为发烧的孩子不能传送和幻影移行,詹姆连夜骑上了扫帚将他送往了圣芒戈。
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滴答地流入了男孩的手腕中,都是魔法世界的退烧药,这都没有用。
哈利知道,他会死的。那个红眼睛的主人会杀了他。
他将不止是长不大,还会死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
他的心被撕裂了。
无边的恐惧吞噬了他,哈利还不想死!
当哈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黄昏的时候,詹姆黑眼圈深厚等在床前。
莉莉疲倦地靠在墙边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很显然他们两人实施的是轮班制,总有一个人陪着哈利,在床边照顾他。
“爸爸,我怎么了?”哈利声音沙哑地问,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詹姆欣喜若狂,看见哈利醒来,赶忙去叫醒了莉莉又去外面接了一杯水。
将一个枕头放在哈利的身后让他坐了起来,男孩的身体陷入床中看起来更小了,病号服空荡荡挂在他身上。
“哈利,不是什么大问题。”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莉莉微笑着说道,只是脸上神情僵硬显得有点勉强,“你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已经请人帮你看过了,很快就能出院……”
说到最后她强忍住泪花,用手抱了抱哈利。
哈利用自己的绿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他想问,是真的吗?可妈妈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那种烈焰般的灼烧感还在,只是被抑制住了。
——他就在哈利的胸口,等待着释放出来毁灭一切。
那团火,那双红眼睛。
哈利被他控制住了,这一刻他浑身发冷,胸口却生出五内俱焚之感,他同样勉强地微笑道:“爸爸妈妈,我困了,要睡了。”
在病房的门关上前,莉莉给他最后一个吻,詹姆又变出了一只大黑狗大玩具放在哈利身边。
就这样哈利抱着西里斯的玩偶,小心翼翼地听着。
病房外,一位有着白胡子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施了一个**咒和静音咒后,莉莉开口问这位老人,“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真的是救世主吗?我是说他的病真的是……是神秘人造成的?”
詹姆在一旁满脸忧虑,他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虽然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是哈利,毕竟那天晚上来我们家里的很可能就是他,但这还是……太过分了!”
“明面上的救世主是纳威·隆巴顿。”邓布利多安抚他们,“哈利的病只是一点小小的后遗症。我会想办法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加强对纳威的训练,他们两人将来会一起面对伏地魔,至于哈利……”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将会作为隐蔽下来的那一个,给予伏地魔最后一击!”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莉莉的眼里闪过不明显的恐惧,那天他来到纳威·隆巴顿家试图杀死纳威,虽然互换了孩子,她和詹姆面对是安全的,但还是令人恐惧。
“可哈利还是个孩子,”莉莉有些犹豫地辩驳,试图让邓布利多改变主意,他们这些大人,还不能对抗神秘人吗?
“战争来临时,就算是孩子也无法避免。”詹姆同样忧虑地拍了拍莉莉的肩,努力让她振作起来:“神秘人已经盯上了哈利,那么他就必须做好准备。”
哈利出院后波特家里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聚会,经常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脚板和月亮脸也参加了。
在聚会上面对着金色飞贼的蛋糕,西里斯将哈利高高地抛了起来,“哈利,生日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你已经九岁了。”卢平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爸爸妈妈,我可以去外面的院子玩吗?”哈利的脸红扑扑的,难得的看起来这么健康,虽然他的病刚好,但是表面上又恢复了曾经的快乐。
波特家背后的小树林里没什么人,哈利停在了一处树丛前,一只青蛇正从里面探出头来。
“蛇语者……又来找我?”小蛇嘶嘶地吐着蛇信。
“早上好。”哈利用蛇语回复了它,“最近还好吧?”
“我还好,小蛇语者,只是你去哪了?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
“我,我就快要死了!”哈利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将自己的梦境讲给了蛇听,因为动物永远不会泄密。
“我住进了医院,因为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梦。”哈利用蛇语诉说着。
“那个红眼睛的梦?”蛇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享受着哈利冰凉的手抚摸,“你不用这么担心,小蛇语者,事情总会过去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等明天,就有解决方法了呢。”
可是明天并没有等来蛇说的那个解决方法,哈利和詹姆吵架了。
因为詹姆又一次没有理会他寻求陪伴的要求而是去找了纳威·隆巴顿。
纳威……又是纳威!哈利知道,詹姆一直不喜欢自己病蔫蔫的样子,害怕和他讨论那些着了火的梦境,可哈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父亲就不再关怀自己了,而是跑去了纳威的家里。他和纳威一起骑扫帚,因为哈利的母亲不允许他那样做,他和纳威一起大笑着买冰淇淋,因为莉莉害怕凉的东西会伤哈利的身体。
他常常在哈利的面前夸奖纳威,“纳威是个很棒的孩子!虽然他的父母因为钻心咒的缘故进了医院,但他总是那么坚强,练习每一个魔咒!”
纳威纳威又是纳威!这么喜欢纳威,让他当你的孩子去好了!
这一刻哈利真想脱口而出,救世主是纳威,不是我!
没错,如果救世主是纳威,不是哈利就好了。他也不会身中诅咒,被魂片拖累,永远是这样一幅长不大的样子。
哈利哭着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