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蒸汽朋克+悬疑流+穿越+灵异】阴沉雾霭笼罩在大地之上,城市的废墟之间遗留着这样一片罪恶的乐园。白深从现实世界来到这片土地,莫名其妙地接收了老斯坦福的遗产,成为了一名遗物整理师,前提是得帮老斯坦福 ...
“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
昏沉间,白深艰难地睁眼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上一秒还在一个刚刚死去小女孩的房间里翻看着日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一间办公室,说这里是一间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间酒吧,唯一不同的是房间正中间多了一张办公用的书桌。
这里怎么看也不似白深的家乡,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也并不是黑色头发和黄色皮肤。
有些陈旧的地板泛出黄色的光芒,打扫得还算干净。房间侧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酒柜,各种不同颜色、用不同酒瓶装的酒陈列其中。
酒柜前的吧台上摆放着一些照片外加两只酒杯。
照片是黑白色的。
酒杯是传统的高脚酒杯。
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油画里的女人体态丰腴,面带微笑。
书桌上摆放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并不明亮。这导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不得不靠近煤油灯一些才能看清楚纸张上的字。
白深瞥了一眼纸张上的字,肯定不是方块状的,而是由各种字母组成。
难道是英语?
早知如此就在学校里多背几个英语单词了。
不不不,肯定不是英语,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一个单词也看不懂?
等等!
煤油灯?
这是什么时代?居然还有人用煤油灯?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酒香味,却又夹杂着一股说不清是腐败还是腐朽的味道。
办公桌后的男人握着羽毛笔的手一顿,再次开口:“白深先生,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
白深的思维还停留在死去小女孩的日记本上。他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双手,猛然醒悟过来。
于是,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那道探究的目光。
这个男人眼眸幽黑如墨,发色却是偏浅的金色,五官也比东方人更加立体,但又比西方人柔和不少,白皙而带有几颗可爱小雀斑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握着鹅毛笔的手指修长而又蕴含着力量。
白深眨了眨眼睛,听是听懂了,但是他该如何开口?
他这是穿越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必须得想办法从这个男人口中获得足够多的信息,但是他似乎并不会这里的语言。
那自己刚才又是如何听懂的?
好在对面的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他静静地望了一阵白深后,继续开口道:“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
那双可以让人深陷其中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白深。
白深深知自己必须得演下去,虽然自己并不清楚为何会突然穿越来了这里。
他张了张口,想用对方的语言回答,开口竟然只发出茫然的一声“啊”。
蓦然间,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耳鸣,让他难过地弯下了腰,差点跌坐在地上。
书桌后的男人迅速起身,一把扶住白深让其在沙发上坐下。柔软舒适的沙发触感让白深偷偷松了一口气,但耳鸣却并未好转。
耳中又响起类似于电流的“滋滋”声,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银河历法1845年,秋,你来到了银河尽头的这颗星球上。你继承了这个人的一切,包括身份、记忆以及财富。”
“嗯……”
白深本能地呻吟出声,
“你说什么?”
很快,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未发声,而是在脑内对着悦耳的女声说话。
难道这是某种系统?
但,声音更加温柔、动听,仿佛一首朗朗上口的情歌。
白深说不出女声说的是什么语言,但是自己却也莫名其妙地听懂了。
“我并不是系统,而是你脑内原本就存在的东西。”情歌一般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不会说这里的语言,也并不拥有这个人的记忆,我该如何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白深在脑内幽幽地开口。
女声居然轻笑一声:“你再试着想想看。”
白深瞬间感觉自己脑内就像被人搅乱之后,再次被重新排列组合了一番。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一切,瞳孔微微紧缩。
这是一个叫做亚博的星球,贝尔法斯特位于这个星球的中部。这里的科技水平类似于白深家乡维多利亚蒸汽机时代,是一个超凡和诡秘同时存在的地方,罪犯们的天堂。
白深不是那种不愿接受现实的人,如果想要回去,第一件事是先在这里活下去,然后再寻找回家的路。
思及此,他微微扬起头,看向站在沙发旁的男人,勉强将中文翻译成了这里的语言:“抱歉,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您能再重复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吗?”
他声音还有些磕磕巴巴,这是因为他还不能熟练使用这种语言进行思考。不过,如果勤加练习的话,一切都会变好的。
男人身材修长,在白色衬衣之上穿了一件西装马甲,复古的皮鞋很明显被主人仔细擦拭过。
哒哒哒——
他走到酒柜前,将一瓶方形的酒瓶从酒柜上拿下,向两只高脚杯里都倒了半杯酒,走回沙发旁,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白深。
白深接过酒杯,脑内回想起这个男人的身份。
男人名叫马伦·斯坦福,一名律师,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律师事务所。
马伦斜靠在办公桌上,长腿向前延伸:“白深先生,我不太清楚斯坦福叔叔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他将自己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了你,只需要你帮他做一件事。”
老斯坦福?
白深眉头紧锁。
他清楚地记得老人死前那双骨瘦如柴的手,以及那只手用尽了全力抓着身体的原主人的情景。
身体的原主人不过是老斯坦福救助的无数孤儿中的一位,和老斯坦福的关系也并不亲密。那他为何要将财产留给他,或者说自己?
“做一件什么事?”白深开口问道。
“这件事说难不难,但也并非十分容易。叔叔希望你能帮忙继续运营这家殡仪馆一年,保证它不会倒闭。之后有人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这家殡仪馆会给死者的家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有时也会帮忙处理死者的遗物。在这一年期满之前,你可以暂时居住在斯坦福叔叔的家中。”马伦还算耐心地解释。
白深搓了搓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手掌,道:“就这些?”
“就这些。这是斯坦福叔叔死前唯一的遗嘱。”
马伦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起了摆在桌上的鹅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