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生无可恋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脸色憔悴,将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毫无疑问的,自己穿越了。而且这个世界由于诡异复苏,充满了各种可怕的鬼怪和不可名状生物。好消息是,自己好歹属于管理者,手底下管着几十 ...
“叫地主!”
“当头炮!听说了吗?前两天红月的时候,西城出现了一个鬼穴,现在已经全部封锁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碰!那边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倒是这两天,我们这出现了一个无头女人,晚上挨家挨户敲门,找她的脑袋。”
“多可怜啊,要不你把你的脑袋给她吧。飞机带翅膀!”
“你傻啊!给她了以后我怎么吃饭啊?五子连珠!”
“王炸!”
“杠上开花!”
“哗啦!”牌桌倒了,外面气急败坏:“你神经病啊!会不会玩!”
“你还不是神经病!”
屋外喧闹的声音,吵得余乐脑袋嗡嗡的,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乱七八糟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排黑白肖像画,表情似笑非笑。靠墙的大铁皮柜里,塞满了鼓鼓囊囊的文件夹。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比起这个,一个更紧急的问题从饱胀的膀胱呼之欲出——他娘的厕所在哪?
他尿意盎然的冲进洗手间,痛痛快快的飞流直下三千尺,在甩着经过镜子的时候愣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色白皙,那张脸——
太帅了!
原来的脸长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从这一刻起,余乐坚定的确信,这就是自己的长相!
天皇老子来了那也是自己的脸!
身上穿的白大褂上面绣着一行红色的小字,“青龙山私人疗养院”。
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盒闪光铮亮的名片,上面花里胡哨的写着一行字。
院长:余乐
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模糊的回想起来,他的嘴角慢慢的化成一道弧线。
疗养院!
私人疗养院!
青龙山私人疗养院!
占地数十亩!
我的!
从现在开始,请叫我,余院长!
地位超然,学识渊博,风度翩翩的余院长!
他满面春风的打开沉重的房门,准备去视察自己的辖地,刚迈出左脚。
“站住!”
眼前一花,一阵凌厉地劲风刮过,沉重的大门被狠狠地砸的粉碎,只剩下余乐拿着门把手发愣。
门前忽然趴着一个巨大的身体,蓝白色病号服紧紧的绷在身上,看起来和五花肘子一样。
大个子正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托起什么,眼神睿智,喃喃说道:“好险,差点就被你踩到了。”
余乐傻乎乎的跟着他的目光,瞅了半天,发现他手里除了黑乎乎的泥垢,什么都没有。
“踩到什么了?”
大个子没有理他,把手里的东西很珍贵的放进了上衣口袋,余乐这时看到他的胸前,绣着“钟为民”三个字。
“他怕你踩到他的悠悠。”
大个子身后有人慢慢的说话,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跟带了俩啤酒瓶底子一样。
他的脑袋上扣着一个脏兮兮的钢精锅,胸前绣着“张伟”。
“悠悠是什么?”余乐不由自主地问道。
张伟用厚厚的啤酒瓶底子白了他一眼,手扶着钢精锅走开了,口中喃喃自语。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敌人又派来了一个新的首领。“
“是,我还带着脑电波隔离设备,没有被控制。”
“收到!收到!继续潜伏!欧沃!”
余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忽然一个比自己脸还大一圈的巴掌伸到自己面前。
“院长,给我糖!“钟为民乐呵呵的说。
面对着黑铁塔一样的钟为民,余乐掂量了下自己的身板和门板的质量,开始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索。
居然真的摸到了一个棒棒糖,钟为民兴高采烈地拆掉包装,放进了口袋里。
“你……怎么不吃?”
“我给悠悠吃!”钟为民冲余乐一鞠躬,踮起小脚步,“熊大,等等俺!”
余乐一脑门黑线的看着钟为民快乐的消失在走廊里,开始认真的思考一件事情。
这个,疗养院?
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
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出现在余乐面前的是一座大厅,里面三三两两地聚集着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人。
他们有的在眉飞色舞的和盆景交谈,有的打着一把雨伞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有的脸上画着王八在互相追逐。
“我和你说,只要把巴蜀盆地全部灌上高汤,倒上底料,再引发地底的火山把水烧开,那就是一个巴适得板的火锅!想吃什么就往里面下!”
“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哇呀呀呀!不日虎穴焉得虎子!”
“哦咧哇凯佐库泥那路哦脱扣大!”
人声鼎沸!
余乐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厅里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院长好!”
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充满了纯粹的精神力。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乐,这里面有白眼仁多黑瞳孔少的,有一个眼睛盯着前方一个眼睛看着后脑勺的……
余乐面部僵硬的点点头,勉强咧出一丝微笑,猛的关上门,面部扭曲。
你大爷的!
这哪是青龙山私人疗养院!
这明明是精神病院!
……
余乐生无可恋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脸色憔悴,将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
毫无疑问的,自己穿越了。
而且这个世界由于诡异复苏,充满了各种可怕的鬼怪和不可名状生物。
好消息是,自己好歹属于管理者,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
坏消息是,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剩下的都是神经病。
造孽啊!
“笃笃笃。”敲门框的声音。
“门都没了,直接进来吧。”余乐唉声叹气的说道。
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胸前小白兔一跳一跳。
卫衣上印了个小白兔。
余乐记得她,叫赵小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员工之一。
“院长,我家里有事,今天值不成班了。”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我爷爷走了。”
余乐赶紧站起来:“啊,怎么走的?”
赵小北摇摇头:“爷爷本来就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又受了惊吓,一直躺在床上……”
余乐叹了口气,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普通人活的真是分外艰难。
他挥挥手:“那你快去吧,一会天黑了。今晚的班我来替你值。”
天黑以后,诡物横行,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躲在室内。
夜越深,浓浓的暗处就越危险。
赵小北点点头,余乐又叫住她;“等会!”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拿了五百块钱出来,想了想,又加上两张。
“我批你三天假,另外这是我个人代表单位的一点心意,节哀顺变。”
“谢谢你!院长!”赵小北红肿着双眼抱了余乐一下,留给余乐胸前一阵宏波荡漾。
值夜班是无聊的,大多数精神病人其实都很听话,闹腾了一天,晚上都会乖乖睡觉。
不想睡觉的人,第二天没有肉包子。
快到十二点了,余乐伸了伸懒腰,无意中瞟了一眼监控,就看见走廊里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
“是哪个晚上不睡觉!”他气呼呼的站起来,“明天不给他吃肉包子!”
只是在看清了以后,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直冲到脚。
监控里的画面,是无人的走廊,只亮着几盏惨白的日光灯。
一个穿着破旧白色睡裙的女子,裙摆上溅满了干涸的血迹,拖着脚步缓缓的走动,每经过一个房门就敲敲门。
身材倒是挺好的,细枝硕果,可惜,没头。
脖子处只有个血糊糊的腔子。
女鬼拖着僵硬的步伐,挨个的敲门,只是房里的精神病实在是睡眠质量高,各个呼噜打得震天响,压根没人理她。
女鬼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没人理她就换一户,眼看着就快轮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余乐看了一眼自己的门。
托钟为民那个傻大个的福,只剩下个门框。
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