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青玄,虽然欠下了系统一亿两银子。但只要还完了钱,就能获得大乘期修为,傲笑三界,不死不灭!“修行之路,我将从今日开始赚钱,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暧昧,不后宫;我将不玩游戏,不吃夜宵。我将矗立与工 ...
夜已深,狂风呼啸。
青山县城郊外朱墙碧瓦的大宅子中,陈员外一家老小和数名仆人正龟缩在前厅瑟瑟发抖。
在他们的头顶,屋顶的瓦楞被踩的吱吱作响。
阵阵低吼声隐隐传来。
“啪”“啪”“啪”,院中几声轻响。
挂在走廊发出惨淡光芒的灯笼挨个熄灭,黑暗便如潮水一般,迅速淹没了门外的大院。
“哐!”
前厅大门被狂风吹开,砸在门框上又往回弹,疯狂的扇动着,像一对蝙蝠的翅膀。
冷冽的寒风吹入,刮灭了堂内所有的烛火。
风声飕飕作响,阴寒彻骨。
大厅顿时陷入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啊啊啊!点灯,快点灯!”
陈员外尖声叫着。
这几个月青山城十分不太平,传闻有邪祟作乱人间,专挑富户下手。
自己还专门花重金去买了几道符保平安,但如今看来屁用没有啊!
“呼~”一声深沉的低吼从门口方向传来。
老仆颤抖的手中火折子刚刚掏出便熄灭了,但微弱的光亮还是映出了门口那东西的一张血盆大口。
居然是一只人立着的巨狼!
它恐怖的一对獠牙上,腥臭的涎气随风吹到众人的脸上,所有人的呼吸一滞。
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会死,真的会死!
陈员外死死搂着刚娶的第四房小妾,双股战战。
他还年轻啊,也还没有崽儿,况且不娶到十四房小妾,怎么舍得死?
自己的祖上置办的万贯家财,自己还没挥霍完就死了,岂不是埋没祖上赚钱的才华吗?
他是真不想死啊!
腥风越来越近。
厅内众人早已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而巨狼的呼吸,已近在咫尺!
他喘着粗气,脑中胡乱想着,思绪乱七八糟,千言万语不知怎的汇成了嘴边的一句:
“救……救命啊!”
陈员外大叫出声。
间不容发之间,仿佛是回应他一般。
惊雷自门外陡然而起!刹那间的光亮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天神下凡一般。
“妖孽尔敢?”
“吼!”
一声怒吼,黑暗之中,那巨狼转身向那身影猛扑过去。
只见利爪与兵刃交击擦出的大片火花,在夜幕之中不停闪耀。
火花之中,一名道士模样的人剑掌与巨狼斗在一处!
“叮叮叮!”
一连数剑,那道士居然仗剑屏退巨狼!
正当众人缓过神来,暗自庆幸有高人相救之时,却从门外传来一声低呼。
“不好!”
又是一道火光,只见那道人与巨狼相击,随后倒飞着蹬蹬蹬退到了前厅。
老仆刚刚好点起了一盏油灯。
只见一名年轻的道人大汗淋漓,他以剑杵地,而剑身早已断裂成了两截。
“……道长?”
陈员外顿时脸色惨白。
这个来救援的道士看起来好像也打不过这邪祟?!
这,这可怎么办啊!
“无妨!”
那年轻道士却是冷静,弃了剑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数张符纸向前一扔。
每张符纸顶端都瞬间燃起明亮的火光,排成一列莫名的符号,悬空封住了大厅正门。
“吼!”
那邪祟巨爪扑下,刚刚触碰到那些符纸,便如同遭受雷亟一般惨呼一声弹了回去。
但那些符纸肉眼可见的多烧了一大截。
不过那巨狼也不慌,居然静静的站在门外,眼神阴冷的看向众人,似乎是等待符纸烧完。
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狩猎者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死亡。
而那年轻道士脸色冷峻的看着门外,半晌,居然摇了摇头。
叹一口气后,他朝向陈员外咂咂嘴道:
“施主,邪祟凶猛,小道是没办法了……你这屋子可有后门?”
“道长?”
陈员外强行咽下口水,这道士是打不过要跑路?
他跑了可以,自己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他顿时慌了神:
“道长且慢!陈某颇有些家财,若您能救了某的性命,必然倾尽家财,重金相酬!”
却见那年轻道士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小道修行以来,曾发愿为世人斩妖除魔,保天下太平!迄今为止斩妖无数,只不过此妖过于凶猛,若要斩它……须耗我三年苦修啊。”
陈员外脸色惨白:“某必倾尽家资购买补药,以助道长早日调理恢复!”
只见道士眼望头顶苍天,再叹气道:
“也罢,天道昭昭,地道煌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钱财乃身外物,员外看着给就行。”
“……”
“……咦?”
陈员外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这道士的话好像在宝相寺法会的时候听过,但宝相寺……是和尚庙啊?
说完这句话,道士擎起断剑割开手指,一缕精血滴入剑中,顿时剑身缓缓亮出一道三尺金芒来,照得大厅熠熠生辉!
而那道士脸上也浮了一层金光,犹如天神一般。
“孽畜,今日舍本座三年精修,也必要你魂飞魄散!”
正此时,封住大门的符咒燃尽,飞灰落下之时,金光长剑陡然刺出。
巨狼眼中现出惊惧之色,双爪欲拦,却已经晚了。
年轻道士再出现时,已经在巨狼的身后,而那柄长剑,已经从狼头天灵破入,深深刺入,直没入柄。
呜咽声中,巨狼缓缓跪地,化为数缕青烟,随风而去。
邪祟已除。
金光长剑光芒隐去,哐当一声落在地下。
道士勉力深出一口气站起身来,似乎刚才一剑,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直到此时,陈员外才鬼头鬼脑的从大厅探出头来:
“道长……可还好?”
那道士摆摆手长出一口气道:“大患已除,不过妖亦有灵,我若就此离去,你等恐面临这巨狼亲朋好友的报复也说不定。”
“呃……”
陈员外脸色愈加不好,这邪祟也跟韭菜一样,割一茬还有一茬,下次若是道士不在,自己怎么办?
“不过员外不须惊慌,小道自有方法保你家人一世平安。”
那道士咳了两声,从胸口掏出一枚绿油油的玉牌来:“此为我心血炼制,员外携在身边自会保你太平,甚至还能温养精神,有助睡眠。”
“多谢道长!”
陈员外伸手去接,那道士忽然将拿着玉牌的手缩了回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这架势,似乎要咳出血来。
好一会儿又递了过来,他再伸手,道士却又缩回手,咳嗽不停。
他恍然大悟。
眼前这道长耗费三年苦修才打败邪祟,损了宝剑不说,如今又有宝物相赠,想必消耗巨甚。
自己若是不弥补恩人的大恩大德,还算是人吗?
想到这里陈员外不禁回过头厉声呵斥:“几个不长眼的婆娘,还不赶紧去库房拿银子?……把所有现银和银票都拿来!”
……
半个时辰后,三里外一座凉亭之中。
一名年轻道士悠然靠在柱子上,忽的,从草地里窜出来一条小土狗。
那道士见了土狗,也不闪不避,任由它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尾巴摇的跟电风扇似的。
这狗子竖着身子,舌头呼哧呼哧的,竟隐隐有些像方才陈员外家里出现的邪祟巨狼。
它忽然口吐人言:
“青玄道长,咱们这次搞了不少吧?”
被唤作青玄的年轻道士叹了一口声:“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才给了二两银子。”
“二两不少啦,呼呼。”小土狗哈着气,仍然很高兴。
“来,说好的二八分成。”
说完,陈青玄将银子掰开,给了狗子四钱碎银,小土狗高高兴兴收下,哼哧哼哧的塞到脖子下挂着的小包里,然后趴在了青玄腿上。
跟着道长这么多天,虽然老是要很累的演戏,但它足足攒了三两多银子了呢,这可是一笔大钱啊,够吃多少顿排骨的?
小土狗满意的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趴在青玄身上沉沉睡去。
嗯,陈青玄确实没说谎,陈员外确实只给了二两银子现钱,但银票……给了足足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