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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片聚集着财富与权势的上城区一路往里走,直到绿茵环绕的最南面,是京市最具底蕴的老钱区。
时值二月,气温本不会升得那样快,但今年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夜晚还觉得冷的衣服,到白天就嫌热了起来。
花园里。
景疏月微微睁大眼睛去看花匠的手法,额前略长的刘海轻佻地落在他鼻子上,痒得他想打一个喷嚏。
喷嚏还没来得及打,视线里出现了个高挑人影,远远望去,从气度上便觉得那是个大帅哥。
大帅哥快步走过来,对方随意围着围巾,却并不显臃肿,倒更衬出他脖颈修长,下颌线线条流畅,脸型立体,身形出挑得逼人。
景疏月心一跳,飞快往旁边一瞥,确定佣人只有寥寥,他才放下心。
对方走近,一边解下围巾,一边熟稔向他抱怨:“阿月哥,今天好热。”
他讲这话的时候视线并不看景疏月,只漫不经心地捏着手机,然后抖了两下长长的睫羽,才懒散地抬起眼看他。
“自钦。”连忙接过对方丢给他的围巾,景疏月细心叠好,因为看见心上人,嘴角更是克制不住地翘起来,“你回来了啊。”
江自钦懒散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对面人特意换上专门用来侍弄花草的衣服,眉头微皱,说不上是嫌弃还是什么,身子前倾过去贴近他耳朵说话。
说什么?
景疏月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正要支起耳朵去仔细辨别,手腕却被人抓住,劲儿很大,把他拽住了,然后身后迅速贴上了宽阔的胸膛。
景疏月几乎被人整个揽进怀里,他瞄了一眼正一脸疑惑看向他们的花匠,面颊迅速升温,浑身也僵硬得动弹不得。
江自钦轻笑一声,声线酥得他手脚发麻:“什么丑衣服?更衬得人好看了。”
什么啊。
景疏月彻底红了脸,连耳朵也没有幸免,他轻轻推了推身后男人,示意对方不要太过分。
江自钦很快拉开他俩距离,表情又恢复如常,那副冷淡的样子看的景疏月心惊,眉眼明明俊美得勾人,可眼神却总是冷的,相貌出类拔萃,攻击性十足。
他一站定,便和景疏月提要求:“今晚来我房间。”
“啊?”
江自钦眨了眨眼,显得有了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意气,可即便是在想着这样的下|流心思,他也仍显得风度翩翩。
景疏月微微攥紧了怀里的围巾,半抬起眼去慢慢看他,江自钦眼里还是晶亮的,对上他的视线就立即笑嘻嘻地撒娇:“阿月哥,不要害羞嘛。”
景疏月没有立即回答,他性格懦弱,人也愚笨,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妈妈还在的时候,就会拉着他手担心他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去。
但在看到江自钦在没得到他回答便立即冷了脸色后,又忍不住点头答应。
对方面色稍霁,但语气却没那么好:“别这样,阿月哥,我讨厌这样,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的呢?”
他讲完,似乎也觉得刚刚凶了点,语气软和下来,牵起景疏月的手同他并肩前行。
佣人们被甩在身后,确定他们都看不见了,景疏月才牢牢将手指嵌进对方掌心中,但江自钦把他手扯开,转身面对他。
景疏月被盯得心慌意乱,无措又去牵他。
反复甩开他几次,江自钦才含着笑没再动弹,景疏月瞪他一眼,嗔怪道:“你幼稚死了。”
江自钦抬了抬眼皮,故意逗他似的,又把他手甩开了,走到前面喷泉池边,也不管池边台面凉不凉,直接坐了上去。
景疏月靠在他身边看他玩手机,看着手机,江自钦眉头又拧起,景疏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中午。”
现在都下午了,才来找他,景疏月又一噎,忍不住追问对方中午后去了哪。
江自钦放下手机,偏过头打量起来,目光缱绻地游离在他眉眼处,那眼神情真意切,其中透露出的绵绵情意让景疏月被看得忍不住有些害羞起来。
江自钦讲:“管这么多?”
景疏月神色露出点委屈,有些坐立不安,江自钦瞧着有趣,弯了嘴角,才大发慈悲回答他:“去了一个故人那。”
景疏月不追问了,但对方又凑过来,偏过头抵他额间,柔软的唇瓣贴上他耳尖,气息匀速吐出,像挠人痒的羽毛尖,有种拿腔做调的撩人。
江自钦道:“继续问啊,怎么不问了?”他手贴上景疏月眼皮,去揉那块总有些泛红的眼周,“我去了秦择清那。”
“哦。”景疏月闷闷应了一声,不想再说话。
秦择清是对方和薄昱从小就熟识的好友,但与江自钦骄矜傲慢玩世不恭的少爷性子不同,他端的是温文尔雅俊美非常,景疏月只见过他几次,但对其印象非常深刻,只觉得对方就像是古画里的仙子一样,飘飘然于尘世之间,让人生不出半丝轻慢之意。
这样想着,景疏月不免有些难过,他妈妈是薄昱的继母,十几年前带他来了薄家,虽来到这后也不怎么受人待见,但好歹有妈妈可以依靠。
但半年前自从母亲车祸去世后,他才叫真正了解了什么是身世如浮萍,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在这个世上与他唯一有紧密联系的也就只有妈妈了。
但是妈妈也不在了,他的身份在薄家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好在薄先生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即便他没有任何用处,对方也容许他呆在这里。
景疏月又忍不住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专注去看身边高大的青年,嘴角弯出笑意。
还好有江自钦,是他在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接纳了自己。在他最难捱的时候,是江自钦向他伸出了友善的手,所以即便是江自钦对他有什么要求与索取,他也不会有一点不情愿。
——况且,他也是真的喜欢江自钦。
他眼里放出一些依恋又有些幸福的光,江自钦垂下眼神轻飘飘地去看他,心里却在百无聊赖地想着那个人要是能这样看自己就好了。
好像不可能。
江自钦忍不住露出点难看脸色,“啧”了声又站起来,他也不管身后景疏月的疑惑,连个解释也懒得找,只随口又提醒了一句:“阿月哥,今晚记得来我房间哦。”
洗完澡去找对方的时候,景疏月仍有一丝惴惴不安,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天然的羞涩还是无法克服。
在对方的房间等了好一会儿,仍是不瞧见江自钦的人影,景疏月从落地窗那往下面瞧,夜晚的天空还是黑黢黢的,像人没有眼睛的空洞眼眶,景疏月看了一会,突然打了个颤——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夜色凉人,景疏月摸索着上了床——躺在床上江自钦应该睡的那一侧。
他还没有回来。
景疏月忍不住有些焦躁,咬着自己指关节去拨电话。
直拨到第三个电话时才被接通,江自钦声音漫不经心地从那边传来,有一点失真:“我在择清那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景疏月慢慢地垂下拿着手机的手机,有些想不通,外面的夜还是漆黑的,透露出几分落寞来,景疏月把窗帘拉上了,缩进江自钦的被窝里,希望能以此汲取一些对方的气息。
但他忍不住有些难过,又劝服自己应该大度一点,这么晚江自钦还在那儿,肯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吧。
那,是什么事呢。
秦择清现在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大平层,江自钦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对方正在悉心地给他烧热水。
他刚回国,昨天才刚刚接过洗尘宴,今天江自钦就来缠他。
不过是他晚上回来觉得头晕,服了药后闷闷地睡了一觉,却不曾想错过了江自钦给他打的几个电话。
等到再醒来时,对方已经满脸焦灼地出现了在他的床边。
“有人给你来电。”秦择清瞄向那亮屏的手机。
扫了一眼来电人,江自钦还是没放下手上的水杯,只应付了一句“不着急”。
他的确不着急,在兑好适宜温度的水递给秦择清后,他才不耐烦地接过电话,看着手机页面上明晃晃的一串号码,江自钦已经全然忘了之前说的事情,语气并不很好。
为了防止在秦择清面前暴露,他在外向来对景疏月不假辞色,此时也是如此。
尽管能想到景疏月此时一定会有些不解,江自钦也不在意,小玩意罢了,过后哄一哄不就行了。
他对景疏月的法子一向拙劣粗浅的很,可无奈对方就是很吃这套,也不会索取更多,多省心,江自钦就喜欢这样的人。
他也是个天生商人,景疏月这样好哄,他也无师自通地对他花费更少气力。
毕竟现在秦择清回来了,他不应该在别的事上花费精力。
谁不想陪着自己的心上人更久呢?
看着秦择清慢慢地仰头喝了点热水,江自钦心思微动。
秦择清率先问了:“不接电话是不是有些不好?”
江自钦并不慌乱,这样的场景他早已经想过无数次,此时也如同之前在脑海中排练过一样,流畅说出:“哦,一个小玩意而已。”
听到他语气中丝毫不在意的意思,秦择清便不再问了。
“下个月我有一场画展,你知道吧。”秦择清放下水杯,撑着额头懒洋洋地看他,“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们来玩,我给你留几张门票。”
他这话让江自钦喜笑颜开,长长弯弯的睫毛披上了一层黄晕的灯光,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时也终于露出了点真心。
江自钦是披着晨露回来的,穿过清晨的薄家花园时,他被弄了一身的露水。
秦择清没留他过夜,让他尽快回去,江自钦不想让秦择清生气,只好又回来。
这个时候还太早了,连佣人也没有醒来,江自钦就这样带着清晨的雾气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他也没有开灯,只借着蒙蒙亮的天脱了外套,换衣服时,他才注意到被子里有个人。
江自钦便不太高兴,走近去掀开被角,果然是蜷缩在里面的景疏月。
对方被他的声音弄醒,慢慢睁眼,看见的就是江自钦逆着光正看他的样子,惊喜地弯了弯唇角,又想撑起身子来去抱对方。
江自钦拦住他,轻声让景疏月再睡会儿,便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景疏月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江自钦的背影,很想问他昨晚去做什么了,却又不太敢。
之前不是没有想了解过他的生活,却被江自钦不高兴地训斥,他不想再惹对方不高兴了。
等到江自钦上床的时候,景疏月便在被子里去抱他,抱到人了,他才缓解了些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江自钦身上还带着点水气,他困倦地闭了闭眼,又想起来景疏月。
他能感受到,景疏月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视线绵绵入骨,像一道被织的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笼罩起来。
江自钦便放下心,连原本因为失约而想哄一下对方的心思也没有了,景疏月离不开他,他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他连眼也不睁,便虚虚地搂过景疏月,然后便感受到怀里的人悄悄地贴了贴他的唇角。
这动作实在太小心翼翼又太可爱,江自钦忍不住睁眼去看对方,景疏月已经完全醒了,正温顺地在他怀里,看见江自钦睁眼,便明白是自己刚刚窃吻的举动被发现,脸便腾一下地红了起来。
江自钦却故意逗他:“哥哥,你偷偷亲我。”
连薄昱都不会这样叫他名义上的兄长,江自钦却恶劣得很,总是这样故意叫他。
景疏月的头埋地更低了,羞愧地将江自钦抱得更紧。
江自钦便弯起嘴角,早前因为景疏月在他床上睡觉的微愠也没有了,低下头回礼似的亲了亲景疏月的发顶,手也不老实地探向了别处。
景疏月像小猫似的抬起脸,脸颊还是娇艳的红,眼神却是干净的,就像是云端染指不了的云露,此时正脉脉地看着他,他小声拒绝:“你不是要睡觉吗?”
江自钦喉结便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也哑:“没关系啊,老公疼你。”
景疏月柔软的手臂便勾了上去,又凑过去亲他。
胡闹了好久,天已经大亮,江自钦又洗了一遍澡出来时,景疏月还趴在床上,身子正簌簌地抖着,皮肤上还有未消尽的红|痕。
江自钦便难得温情地去安抚对方,要不然他说景疏月是个妙人呢,这样的脸这样的身子,怕是谁都要忍不住的。
只要别被秦择清知道就好。
他餍足地跪到床上去揽景疏月的腰肢,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行了,别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