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领域中,不可名状的恐怖正在蠢蠢欲动,窥视着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他们无法目睹、无法触碰,在死寂的黑暗中伺机给予我们无限的恐怖,人类到底该如何应对? ...
从那一刻起,灾难的序幕缓缓拉开,将一座城市投入了难以名簿的恐惧之中。
在1999年的阴冷冬季,丰城这座孤立的城堡似的城市,被一层不祥的、令人窒息的氛围所笼罩。城中的空气凝结般凛冽,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诡异灾难。
一连串的日子里,几所高校被不祥的黑雾吞噬,将它们紧紧包围。在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校园中的每一个生命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那迷雾中匿藏的不可知力量悄无声息地吞噬,他们留在人间的痕迹仿佛从未曾存在。
这个诡异的现象迅速在丰城引发了轰动,但当街头巷尾的恐慌情绪刚刚蔓延开来,三天后,又一所高校被同样黑暗的雾气所侵袭。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那里的每一个人无一例外地消失了,就如同被那黑雾中伸出的幽冥之手无情地抹去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不解之谜接连发生,使得市民们的心中种下了根深蒂固的恐慌。政府与警方全力投入搜查行动,试图平息这层蔓延的恐慌同时揭开失踪事件的真相。然而,尽管竭尽全力,他们也只得到了寥寥无几的线索,更没有任何幸存者的蛛丝马迹。然而,政府出于安抚人心,仓促宣称这可能是某超级大国的高科技攻击所致。
一年时间匆匆流逝,虽然人们心存怀疑,对于那不断蔓延的恐惧已经麻木,但是他们未曾料到,真正的恐怖仍潜藏在角落中,等待着在骤冷的冬季里再次出击。
故事正式展开的是在10年之后的一个冬日。丰城,这个被群山环抱的幽闭之地,只迎来了苍凉的气息。在透着寒意的澄明天空下,学子们陆续踏入了白马高中的校门,其中一个面容清秀、身姿挺拔的少年名为杨冬,正步入他的高中一年级生活。
白马高中并非顶尖学府,但在这所平凡的学校里,依然存在着成绩的悬殊——由此将学子们在高二时分流至不同的“快”“慢”班级。正值初冬的杨冬将与其他同学们一起,为着未来的分班而竭尽全力。
这日看似不过是寻常的开始,当杨冬踏入教室时,已有不少同窗开始了早自习。虽然时钟尚未指向六点半,距离早读尚有片刻时间,但高中生的日常总是如此紧张兮兮,总有那么一些早起的学子,仿佛想在黎明前抓住一点时间,来对抗那肆意蔓延的畏惧之雾。
在那个凝滞的早晨,杨冬的成绩,在班上不起眼的排名只让他成为了广阔黑暗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他坐在自己阴影般的桌子前,感受着周围竭尽全力奋笔疾书的同学们所带来的窒息压力,他的心中滋长着不安与疏离感。
杨冬轻轻地往自己的木桌边缘蹭去,手指触碰那些竖立的书本墙,宛如魔法师的塔楼一样高耸,吞噬了他桌子上半数的空间。这样的书墙是学者的堡垒,犹如校园中的高大无情的监狱墙,它们的阴影里藏着他们那些未尽的练习册与拼命挑战的汗水。
杨冬虽不是尖子生,但在他的桌上也有着一座同样的书塔,它给予了他一种扭曲的安全感。就像屏障一样在他和紧张的世界之间站起,让他可以在它的暗影下偷偷从事一些与学业毫无关系的活动,躲避着上方那肃杀的目光。
“杨冬,今天来得早了两分钟啊。”同桌王惜时的声音尖锐而幽静,仿佛一个时钟的报时,戳破了沉默。
“你竟是数到了?”杨冬的眼神带着被惊吓的异样,他看着王惜时,仿佛在审视一体来自暗夜的怪物。
王惜时,一个品学兼优的形象从未在他身上体现,眼镜大得迷乱人心,似乎透过它能看到时间流逝的精确度。此人对时间的把握,就像是死神在测算生命的长度,把每个瞬间都勒得紧紧的,即便是从教室到走廊的短短气息都被计算在内,但他对数字的理解却是如此的散乱,以至于数学成绩惨不忍睹。
杨冬此刻将目光投入那黑暗中的唯一慰藉——他订阅的文学刊物,企图在其中寻得些许灵魂的慰藉。
王惜时低声嘟囔着对世理的不可解,却又无力的抱怨,他的言语似乎藏着一股深渊里的怨气。
“‘惜时若金’,这可是自古以来的高尚情操,怎会在你口中成了憎弃之物?算了,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他的话语伴随着失落而又无助的神情,让这寒冷的清晨充满了回响。
“杨冬!”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杨冬的心脏陡然颤抖,那些被他视为逃避现实的刊物便像是受到诅咒的物件迅速隐秘消失。
他抬头,只见语文课代表曹小丹站在那里,她的双眼隐藏着一种阴冷的狡黠,让杨冬感到一股不祥之风突然袭来。
“哈,太专注了吧?你那反应,简直让人胆寒。”她的声音带着未经修饰的讽刺,让杨冬恨不得自己能够融入那影子一般的黑色书墙之中。
杨冬在尴尬与羞愧之中寻求着开口。曹小丹的眼神似乎透过他的骨骼,看得他的心灵都发寒。
“别害怕,我只是在提醒你,上周那份未交的周记。”她模仿着老师的严肃,口气中维持着轻度的威胁。
“操行分,总是操行分……”杨冬在心底暗自叹息,不禁感受到校园里那股制度的冰冷链锁,挥之不去。
在那瞬间,那漂亮的女同学站在教室中央,犹如一个中世纪的女巫,铸下深不见底的阴影。杨冬透过这片黑暗,两眼苍白而茫然地含笑着回答:“好的,班长大人,我保证今天正午之前奉上我的手稿。”
曹小丹的嘲笑中带有不祥的暗示:“看来你又是在混日子,不过,鉴于你那些荒诞而精彩的文字游戏,我就宽限你几个小时。但对你的周记,我有权先行审视。”
她提出的条件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断头台,每一次落下,杨冬都感到一丝无奈中夹杂着惊悚,转而他开了个玩笑:“要不,我顺便添上一些温馨的情话怎么样?”
“你……”曹小丹面露恶毒,仿佛深深被冒犯,“你要敢写,我定将其呈献于我们那可怕的陆老师面前!”说罢,她在地面上愤怒地跺了一下脚,象征着她的愤恨绝非虚言。
“哪个才是恶棍啊……”王惜时在一旁默默发出凛冽的低语。
杨冬摇了摇头,开端拟写那迟交的周记。哪怕心中满是胆怯与不安,他也不敢在其间添入轻率的言辞。那位陆红梅老师,犹如一位严酷的女刽子手,只是一想到她那副面容就足以让他内心的勇气尽数涣散。
“真是让人羡慕,看起来曹小丹对你分毫不吝她的注意呢。”王惜时在一旁低声自语,仿佛将自己的声音埋葬在周围同学枯燥的念书声中,“可你那恐怖的写作天赋,活像个黑魔法中的传说。”
“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过是个挥舞文字的魔术师,而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学问法师。”杨冬无意中流露出一丝自嘲。
“是啊,全能又如何?不过是为了一张包含未知命运的大学通行证。”王惜时的话中带着深邃的意味,“我们都有各自擅长的魔法,无需精通每一种。你看那些运动场上的英雄,他们或许不懂魔法的奥义,但他们展现的是自我的辉煌。”
“哇,王惜时,你何时陷入这般邪说之中?”杨冬戏弄道。
“是啊,这该死的教学黑魔法,逼得我近乎迷失自我。”他无力地叹息,“我多愿意这副黑暗教育枷锁能彻底粉碎。”
杨冬沉默不语。同样的灵魂呼声,他早已在黑夜中同样感受过。他期望逃离这为了某场未知战争而埋头苦干的学院,追逐那自由极光。但这个世界选择了我们,并非我们挑选这个世界。即便他内心嘲讽这教育的黑暗妖术,却仍牢牢被这个大阵法所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