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醉死49（2 / 2）

王昌龄忽然坐起，一脸茫然地问：“什么好歌？”

李白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浩然兄刚作的一曲好歌，可惜你没听到……没事，少伯兄，你继续睡吧！”

王昌龄把头歪在椅背上，又呼呼地睡了。

李白笑道：“少伯兄可爱的很。”

孟浩然也笑道：“太白老弟，你也很可爱呀……”说罢两人一阵大笑。

李白举碗说道：“来，继续喝！”

孟浩然也将碗一撞，说道：“喝酒！”

李白此时醉眼朦胧，大声说道：“浩然兄，我酒兴一来，才思翻滚，已得《赠孟浩然》一首，你且听我唱来……”

孟浩然拍手说道：“好，我洗耳恭听！”只听李白唱道：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快要唱罢，李白将“清芬”二字的音调拖的很长，直至曲终。

孟浩然大喜道：“太白老弟，你的这一首我最是喜爱，可能是因为你写的是我……文武全才，非你莫属！”说完大笑不止。

李白也大笑道：“你我同道中人，必须再饮一杯！”说完给孟浩然和自己都满上一碗。桌上只见杯盘狼藉，碟筷纵横。

二人举碗而撞，然后一口喝下。忽然，孟浩然将口中那口酒狂喷而出，接着狂喷一口鲜血，那酒水和鲜血尽皆喷在桌上。然后孟浩然仰面倒在椅子上，双目圆睁，嘴角兀自笑容未散。李白见状大惊，连忙过去扶其后背，大声哭道：“浩然兄，你怎么了？”

王昌龄听到哭声已经酒醒，也急忙站起喊道：“浩然兄……”

李白以右手轻轻蒙上了孟浩然的眼睛，忽然转而笑道：“或许，这才是孟浩然兄最好的归宿！有老友故人相陪，有美酒佳肴作陪……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我当如此醉死……妙哉！”

王昌龄有些惊讶，他惊讶李白会笑，更惊讶李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孟夫人和孟浩然之子孟仪甫闻声赶到，也都痛哭不止。李白从怀中掏出了所有钱财，包括一个钱袋和一只金麒麟以及两块白玉。王昌龄也掏出一些钱币，也都交到孟夫人的手中。孟夫人双手重叠于胸前右下侧，身体向前微倾道了三声万福。

李白轻轻抚摸着孟仪甫的头，说道：“孩子，家中如有困难，可到黄鹤楼之畔侠客堂找我，我和所有叔伯都会帮你的……”十三岁的孟仪甫含泪点了点头，双眼大且明亮。李白微笑说道：“真是个好孩子，浩然兄才学后继有人了……记得，用功读书！”

李白又安慰道：“嫂夫人，请节哀顺变！浩然兄一生怀才不遇，侠气浩然，最终归隐醉死在山林，也不失为一大快事！我和少伯兄还有事要办，待到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定会再来看你们，再来祭拜浩然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