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记忆的始末(1 / 2)
落入海水的顷刻间,沐寒酥只觉得全身被刺骨的寒意包裹,海水侵蚀着她的身躯。
阳光透过海水打在她身上,却并未温暖,她伸手,纤细的指尖欲抓住光。
终究是徒劳,她无力的坠落,冷意愈加浓烈。
疼痛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这样的冷意犹如三年前雷鸣交加的夜晚。
三年前——凌岚沐公馆
公馆内忙作一团,无数医师进来房间又离开,奴仆齐刷刷的跪在大堂,战栗着,雷鸣一声声响彻天空。
沐寒酥不安的站在门前听着最具权威的医师的话语。
屋内柔软大床少女虚弱的躺着,十五六岁的模样,粉色长发下是苍白的脆弱的脸庞,令人心生怜悯。
周围都是医师,他们手中的赤树不断向少女灌输治愈灵能。
夏栀哭着,脸上满是担忧,虚弱的被沐若萧扶着,沐若萧眉间紧缩,威严的脸上有一丝无力感。
风清河沉默的站在身后,手掌紧握。
沐寒酥看着这一切,手指不断搅着,身躯止不住的颤抖,没事的,没事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今日本是风清河和沐悠然的订婚宴,沐悠然却突然倒地不醒。
精致的小脸苍白,灵能不断外泄。
沐公馆也封锁起来,所有参与宴会者都被带入贵宾房逐一排查起来。
时间不断流逝,沐寒酥望着沐悠然上方的生之花渐渐化为云烟。
生之花是她的灵能载体,幻音灵能载体消散也寓意着死亡。
离梦没有轮回,死亡便是永远。
夏栀尖叫着不要,泪水打湿她美艳的脸庞,医师跪地,最终宣告沐悠然的死亡。
风清河眼中破碎,身形不稳,踉跄的走去床前。
管家过来在沐若萧耳边说了几句,他遣散了众人,留风清河在里面。
沐寒酥未曾从变故中清醒,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落了下来。
她被打偏过去,身形不稳的跌在地上,瞬间半脸红肿起来。
脸上传来刺疼,不等她缓和,头皮似要被扯开一般,足见动手者力气之大。
向来恪守礼仪保持贵妇姿态的夏栀,此刻面目狰狞抓着她的头发,面露愤怒。
“你个没用的废物,心思如此歹毒,今日她死了你也别想活。”
“不是的,母亲我没有,疼母亲,放手好疼。”她用手拉扯着施暴的手,叫着母亲,疼痛令她泪水不断,可怜极了。
求饶的目光看向沐若萧,她永远忘不了那般嫌恶,看透一切的冷漠。
却也是第一眼被正眼看待。
皮鞭无情打在沐寒酥身上,白色衣裙此刻破败不堪,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沐寒酥被打的翻滚着,疼痛让她哭叫着,疯狂摇头。
在凌岚沐寒酥可是仗势欺人的代表,有名的恶毒。
不曾想连亲姐姐都加害,早就听闻她爱慕风清河看来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在婚宴上下毒,想来也是因为嫉妒。
闲言碎语入耳。
嫉妒,沐寒酥疼的只觉得好笑,她只是想要爱有什么错?
她趴着忍受醒目的疼痛,意识却逐渐清晰,目光扫视着大堂窃喜的奴仆和四周半掩着的房门内世家嘲弄的目光。
从小到大,肆意妄为,无人管束,她贵族的身份和沐公馆作为后盾,从未如此狼狈过。
只要她忍到母亲息怒,便会没事,她无声忍受着,脑海不断浮现那人说的话。
只要你不认便没有人能查出来。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再去找那人,明明是昏迷的药水为何会这样。
夏栀每一鞭子都发了狠,抽打和咒骂声在沐公馆回荡。
这是第一次挨打,也是第一次父母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竟然有些喜欢这样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