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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难道早就察觉了我们的计划,故意引我们上钩?’
原本围着鸠摩智的一群人又惊又疑地窃窃私语,一边下意识脚步向后退了几步,要知道国师可是他们吐蕃第一高手。
虽从没真正见识过,但到底是畏惧的。
窗外阿紫躲过窗口查探的人视线从藏身处又恍如轻盈飞燕般到了可以看到屋内情形的大樟树上,期间只有树叶极细微的簌簌声。
像是偶尔吹过的一阵轻风,没引起任何注意。
厢房内的对话落在了阿紫耳里,面纱上那双顾盼生辉的凝眸波光流转间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有了一个还不错的好主意。
‘哼!’
正当房内的吐蕃人们惊疑不定之时,屋内突然响起一阵重重的冷哼声,这声音夹杂了内力听起来像响彻在四面八方。
而这里除了他们一行人只有面前坐着的国师鸠摩智。
‘是谁派你们来的?’
若说一开始还只是有些怀疑,但等那浑厚的男声再次响起并用吐蕃语质问他们时,那群杀手们几乎已经确定了原先的猜测。
看着面前闭眼盘坐的黄袍僧人,瞳孔下意识一缩。
‘真的是你,你是故意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面前的国师既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起身迎战,但声音仍然响起了。
‘你们盯梢的人实在破绽百出。’
‘我倒是想当做看不到。’
这两句刻薄的话无疑充满了对他们的不屑一顾,但这也符合鸠摩智高傲自负的性格,领头的吐蕃人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说话,鸠摩智却还在继续嘲讽道,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指使的,二王子野心勃勃,觊觎王位,殊不知这是我和大王子故意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
‘现在二王子大概已经被大王子拿下成为阶下囚了,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强弩之末,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现在赶紧逃走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若是等我神功彻底练成,你们便是祭品。’
原来国师一直坐在那里不动是在练神功,这些吐蕃人对他口中二王子事情败露被关押的事半信半疑,但又听他说的信誓旦旦。
一时握着刀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若是二王子事败了他们就算真的杀了国师,也要受到大王子的报复,倒还不如趁此逃匿在大宋境内,更何况国师即将练成神功。
但他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呢……
‘小人惶恐。’
领头的吐蕃人率先低下了头,做出了降服的姿态,‘小人不过一时被二王子威逼才不得不如此,非是有意冒犯国师。’
‘小人这就退下,请国师宽宏大量。’
边说着,他躬下身子悄悄向身后的同伴们使了个狠厉的眼色,在话音落地的瞬间他原本似乎要向后的脚步突然一变。
手中长刀就要再次向面前老神在在的国师砍去。
但眼看长刀已经举起,他全身突然觉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长刀也随之松开落下,不仅没砍向国师倒是险些砍到自己。
而屋子里他身后的同伴也是如此瘫软在地。
在即将昏迷过去的前一刻他有些模糊的视野看到从窗外掠进来了一抹极为鲜亮浓烈的紫衣身影,把依然端坐在桌旁的国师带走了。
‘原来,是你在搞鬼……’
可惜这声昏迷前最后含恨的喃喃已经没人在乎了。
方才用鸠摩智声音说话吓唬这些吐蕃人的正是阿紫,她并不了解吐蕃那里内政的情况,还是这些人之前的谈话给她提供了消息。
不过她可没指望就看着连哄带骗就能把这些人吓走。
和他们的对话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罢了,这屋子里这么多人她不可能用暗器一个个全部解决,不然恐怕很快就被看出藏身之处。
而要同时对付这么多人,自然是毒了。
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老实,果然派上了用场。
这毒还是和鸠摩智中的毒是同一种呢,只不过被她加重了量,药效也发作的更快一些,不像鸠摩智那次发作地无知无觉。
趁着屋子里的人都倒下了,阿紫连忙闪身进了屋内去把鸠摩智给背了出来,她没走门口依然是翻的窗。
“嘶……”
阿紫被背上的鸠摩智压地一沉,不禁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真重啊,可比那傻小子重多了。”
毕竟段誉看着就像个文弱书生,胳膊上没有二两肉,而鸠摩智就不同了,体格高大看着就像金刚罗汉似的,结实地很。
昨天晚上阿紫还能背着段誉用轻功跑路,这会儿背着鸠摩智从二楼窗台翻下来幸好有外面的大樟树缓冲了下不然都怕摔了。
这也就算了,但情况好像更不妙了啊……
方才那些吐蕃人还算谨慎,他们一来到客栈逼问了小二借宿的吐蕃和尚所在的房间后,并没有全部一股脑冲上去。
还留了近十个人守在下面。
这会儿见楼上久久没动静,上去查看就看到倒了一地的人,也很快就发现了窗台下正背着吐蕃和尚打扮的一身紫衣的西域少女。
于是阿紫背着鸠摩智还没跑出客栈多远,身后就追上来了那些吐蕃人,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还有同伴正好从别处赶过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
阿紫看看前方明显同样是吐蕃人的一队正飞骑而来足有三十余的人马,又看看后面已经持刀追上来的客栈里剩下的近十人。
一时眉心紧蹙,也觉处境为难起来了。
不过虽出乎意料但想来也合理,鸠摩智号称吐蕃第一高手,那个所谓的二王子若要杀他自然不会简简单单只派二三十人。
只怕是担心引人瞩目,才分成小队。
一波又一波打算和鸠摩智打车轮战耗死他呢,阿紫看着街道上前后逐渐向自己包围来的两队人马,眸中染上了越发浓郁的墨色。
“你是什么人?”
他们的人只一会儿功夫就一下折进去了二十个人,吐蕃人那边也很忌惮于眼前这个做西域女子打扮,紫纱蒙面的少女。
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不确定她是哪国人,便用蹩脚的中原官话质问道。
弱质纤纤的少女背着体格健壮的大和尚看着实在是违和又辛苦,阿紫想着恐怕没法轻易逃出去了目光瞥向了路边卖菜的板车。
“我是什么人?”
阿紫面上则一边笑吟吟地应付对面的吐蕃人,一边以不会引起警惕地动作把鸠摩智放在了身后的板车上,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她嗓音清甜又脆耳,像身上清脆的金铃声。
即便知道她肯定不是无害的,但看着灿烂阳光下明媚又娇俏的紫衣少女也很难有什么恶感,就见这少女眸光微转一派天真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这瘫痪不能动的大和尚一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我可不得出手管管公道。”
她没有回答自己是谁,但这幅模样看着就像是哪个门派里跑出来初出江湖,想要行侠仗义的愣头青,娇小姐。
对面的吐蕃人见状没全信,但到底稍微放松了些。
“小姑娘,你身后那个可是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邪僧,我们才是替天行道,你可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阿紫面纱下唇角忍俊不禁地勾起,凝眸里却还是天真姿态。
“啊?他是坏人啊?”
“那,是我好心办坏事帮错了人?你,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小姑娘虽然蒙着面看不到脸上表情,但露出来的一双眼清澈见底里面慌乱的情绪一览无余,看着就涉世未深,也就是好骗。
新来的一方领头的吐蕃人看了眼她身后昏迷的鸠摩智,眼眸微睐,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虽然不知道国师为什么昏迷不醒。
但能在他醒来前尽快解决他就尽快吧。
他已经没什么耐性再应付这么一个女娃娃了,只道自己当然有证据让她上前查看就是,那女娃娃也果真好骗直接走了过来。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给对面,让他们趁机过去把昏迷的国师杀了,一边打算等这女娃娃过来就先把她绑起来再盘问来历。
却没注意到他眼里好骗的女娃娃眼底闪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