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坑(1 / 2)

  “可她就是穿了啊,我还能给她扒下来吗?”

  这倒也是。

  妈妈再次把脾气压下去:“她来干什么的?”

  “住几天。”

  “还住几天?她在钟市有家,来我们这儿住什么住?”

  “那她房租都付过了,我现在给她轰走?”

  “还租房?”妈妈眼睛都变大了,“她还打算长住了?”

  田野没法回答,只能叹气。

  妈妈嗓门又大了几分:“你就是嫌我烦,这话我也得跟你说清楚!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我建议你还是少来往、冷处理,慢慢地她自己感觉到了自己也就走了。你呢,也得长点心,你现在是老师了,你得为人师表吧?你要是自己都身不正,你拿什么教育别人家小孩?”

  田野终于忍无可忍:“我怎么就身不正了?我怎么又不为人师表了?”

  妈妈声音比她更大:“你现在就为了一个狐朋狗友开始跟妈妈叫板了是吧?人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听说过没有?行,就算你跟她一块儿玩也没染上恶习,那给人看见总归不好吧?你跟那种人玩到一起,谁能放心把小孩交给你这样的老师教育?”

  田野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三秒后,把情绪稳定下来:“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你先出去吧。”

  妈妈抱着臂,像个胜利的将军:“你自己想想吧,我言尽于此!”

  然后便开门离去,又重重关门。

  没有门锁的门撞上门框后弹回来几分,吱呀吱呀响动着,最后还露着条可笑的门缝。

  就像田野的内心一样,是无权紧闭的。

  第2章 天坑

  之所以不跟妈妈硬刚,一方面是习惯了息事宁人,另一方面是,田野不确定程舟还会在这小小的城镇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她早说了,这地方很无趣,而程舟是个不甘无趣的人,和鹅镇天生相克。

  为防止后续程舟搞得太离谱,田野总要给自己留点退路。

  果不其然,没几天她就从妈妈口中得知了程舟在酒吧当“服务生”的事儿。

  “我是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脑子不正常的人呢。那么高的学历,好好的人上人不当,非要低三下四地去陪酒、去端盘子,我要是她妈妈,我早头发愁白了!”

  田野早已学会了用妈妈听不懂的方式阴阳怪气:“哟,咱鹅镇还有酒吧呢?”

  “说是酒吧都说大气了——就你大舅他干儿子开的那个小店,幸福路小巷里的那个。那巷子里头乌烟瘴气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他那干儿子其实也是个神经病,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也不去上班,就一天到晚窝在那个店里,已经开始养老喽!”

  田野懵了一会儿才记起——对,大舅是有个叫司旭的干儿子,比她大几岁,长得好像还蛮帅的,小学时两人一块儿学过画画。

  后来妈妈说艺术生是成绩不好才选的,田野成绩好就应该好好学习,于是断了她的画画课。

  田野本人对此没什么想法,她挺喜欢画画,但也没到非得吃这碗饭的地步。可司旭显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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