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难遂意(一) 尚未靠岸,穷途末路(1 / 2)

  衣衫半褪的男人手撑着床板偏头看他,没有恼意,反而和气地对他笑道:“出去记得关门。”

  吕璋是怎么云里雾里地走出了屋的,这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还真就顺手带上了门,关得密实。

  仓促得都忘了去看一眼,那被覆在身下的人。

  云督呢,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得逞得容易。

  受冻也得要整整齐齐的。逃不掉。

  湿淋淋的被子又被重新利用起来,劈头盖脸将云卿安整个人给罩住。

  “我是醒了。”司马厝在其上用两边手肘狠狠压着被子两边,低头时闷笑出声,隔着湿被用脸蹭上他鼻尖,“该轮到你了。你不也是淋不透的吗?天凉了,多盖点被。”

  “司马你……”云卿安抬膝撞上他,司马厝却躲都不躲地生生受住了。

  得寸进尺。

  等司马厝玩够了,云卿安才能够一把扯过被子,将之甩飞到地上。司马厝却早已闪身哈哈大笑出门去了。

  “云督,下回来记得多带张被子,仅用一张还不够。”

  不够热,但其实冷着也可以,已经够了。

  云卿安垂眸,静默地盯了散乱的床铺少顷。

  再多的冷水都淋不透,可他却拼了命地想要抓住捂暖和了。虽皆未如约,不经意间,轨道各异的错路人却同淋了澧都深秋最后的一场雨,又共赴了凛冬的第一场寒。

  也不算太坏。

  (本章完)

  第28章 难遂意(一) 尚未靠岸,穷途末路

  如此又过了好些日,司马厝走了后门来看时泾时,时泾刚从诏狱里出来,被移送进了正规刑狱。

  他的伤口还未结痂,囚服碎布陷进了血肉里。

  这个昔日里神采飞扬的少年,在此时看起来精神萎靡,缺乏食欲,却还是不愿意辜负司马厝的一番心意,强撑着要吃完饭食。

  司马厝蹲在地上看着他吃,问:“瘦了没?”

  “没。”时泾忙不迭答,“先前都还积着食,想饿都饿不来。”

  说的明显是谎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时泾从小跟在司马厝身边,说是被司马家养大的也不为过,尽管饭量惊人,但他从未受过亏待。

  司马厝面无表情地盯着时泾,让他平白有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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