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难遂意(二) 为他所求,经年不改55(1 / 2)

  这恐是吹定了,黄定了。

  媒婆心头疼得都快要滴血,还没揣热的钱串子估计没多久就要飞了,谁知她正一脸悲催地碎碎念着时,原先走在她前头的陆可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媒婆一下子撞了上去,“哎呦”叫唤时顺着陆可意的视线往后瞄了一眼。

  只见刚从包厢里头走出来的人一言不发地捡起那捧狗尾巴草离去了,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上心一般。

  ——

  天幕在没有被四角院落圈占起来时,辽阔到无边无际,凌驾于人与地之上,可它仍然是为人地而妥协着的。

  天黑得连一颗星都没有。不是没有,只是无人能看到。

  闲惯了的薛醒在今晚可没功夫出来寻那不见踪迹的星星,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不断偏过头去“啧啧”地吐着从高处飞下来的狗尾巴草絮。

  现下这般的时节本早就没有了狗尾巴草的踪迹,可那是薛醒原先在外出时就给采摘好的,跟他的宝贝酒坛子放在一块藏了够久,天天被洒水保温伺候着,足可见其金贵。

  薛醒不惜忍痛割爱将之赠予陆可意,也足可见其一番苦心。但那不是为了他自己谋求的。

  而这捧狗尾巴草现在落到了司马厝手中,而司马厝正坐在高高的屋檐之上,将草茎挑出来一条条的往下扔。

  “小公爷,此举危险,万万不可!”

  “求您快下来吧,别……”

  国公府那群随之出来的家丁,望着那正攀爬着高梯的薛醒,一个个被吓得几近魂飞魄散。

  “住嘴!你们都给我到一边去,去去去,别碍事。”薛醒转过头狠狠瞪着他们,却在一低头确认自己已经彻底远离地面时,浑身像是被雷劈过似的颤了颤,瞬间又把脸给扭了回去。

  家丁们还要再劝,却又被薛醒那带着颤音的怒喝给止住了。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家丁们败下阵来,终是被薛醒给撵走了。

  耳根顿时清净,薛醒深吸一口气,闭眼默念“急急如律令”,死撑着也要坚持爬上去。····他打小就恐高得要命,可这回为了把司马厝给哄好,他下定决心要豁出去了。

  手里渐渐地空了,司马厝揪出最后一根草柄在瓦檐上划了划,那毛燥的绒絮一下子就被他给捋没了,脆弱的枝茎也很快就折了,而瓦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意思。

  他正打算把那根没了尾巴的狗草折三折,再一丢。却见薛醒在这时已经在瓦排边缘处探出了个脑袋来,贼眉鼠眼地冲着他咧嘴笑。

  司马厝默默地别过脸去。

  薛醒一见司马厝这模样心里一急,连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都给忘了,双手一扒,腿脚一抬,难得敏捷利索地爬上了屋檐。

  “夜深露重,惨惨戚戚,何人忧叹难眠,静候兄弟我呀,舍那个舍啊命儿来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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