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凉初透 借扶摇之势,扬万籁之风(1 / 2)
虽无角声满天,河畔旌旗漫卷,可结出的冰碴被抖落化开,战甲和衣袍都被染透了,泞中人摇摇晃晃的理智便在溃散中一点点地被吞食殆尽。
难耐的抓握也只是徒劳,云卿安的手心发着阵阵软热,长发柔柔地散落被汗水打湿。他根本就使不上一点点的力气了,只能任凭后潮将他卷涌吞噬。
怕不是快要被颠下去了,云卿安想,仅仅依靠着的坚实支点却又让他分外安心。
掉不下去的。
芳雨霖淋之时,司马厝舔开了他后颈的湿发,凑到他耳边闷笑说。
是半进吗,半进,是吗?
不是。
云卿安微张了口想要应一声,却不知哪里来的水滴落进他唇齿倏然润开,哑火未灭失了言语。
至后,照夜白也似难以承载了般减缓速度,晃悠悠地行至一处水滩边停下。云卿安的喘熄却没有止,嘴里衔着的一截草根飘然落了下来,他眼角通红,凌乱得若能破碎。
司马厝率先跳下,回过身时将云卿安摁稳在紫鞍上,用从他身上摸索出的帕子试图擦了擦一些地方,却不过片刻就放弃了。
着实不容易处理。
云卿安也回过脸来看了看,忽为方才这轻狂感到一闪即逝的羞愧,疲惫地动了动嘴唇,声音低低,“抱我下去。我来。”
“还犯不着云督亲自动手。”司马厝瞥云卿安一眼,将他打横抱下,那神情严肃得恍若什么都未发生过。
不会翻脸不认的。应该是。
“褚广谏办事向来尽心尽责,留与他做就是。”司马厝淡淡开口,低下脸时,他嘴角的那一抹坏嘲的笑显得极为恶劣,“怎么,卿安,你不愿意?”
云卿安的呼吸一滞。
比之或示威,或挑衅,正名相护起来更是要命。
他用手环上司马厝的肩颈。
若止水之风,胜扰月之云,这世间的皎白与晦暗,朝阳与残暮,此刻皆为他独揽,独有。
(本章完)
第49章 凉初透 借扶摇之势,扬万籁之风
澧都的昼夜换了一轮又一轮,朔风细雨来了又去皆未带走分毫,草木枯荣交替。而不变的,是皇城宫阙外的歌舞升平,像是被牢牢装裱在戏台之上般,而之内的深宫冷苑,日复一日地烟斜雾横,椒兰焚香,奢华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