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难将息 “御案,也是这么坐的?(1 / 2)
“总兵,烦请过目。”
照夜白明明被褚广谏规规矩矩地牵着,马蹄却是出奇的欢快跟撒欢儿似的,鼻息不断喷吐着。
司马厝的手肘支在膝盖上,他微眯了眼上上下下地将其打量了会,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客气道:“有劳。”
尽管明知道司马厝这就纯粹是意思意思地这么一说,褚广谏还是照旧地肃了神色恭敬道:“不敢。职责所在。”
褚广谏这回倒像是一根竹雕,笔直笔直的,被叫往东绝不往西。只是他的面容僵硬得仿佛用青黑色的泥土刚刚塑上去似的。
司马厝一挑眉。
他还真没听到过那个正经的主儿训得出这么“懂事”的下属。
“管这叫职责?要是你就这点出息和志向,京营可就白养你了。”司马厝忽而起了身,拉着照夜白朝一个方向走去,看也不再看褚广谏,“收拾好你的东西,回家种田去。”
“不,不是的总兵,我就是……”褚广谏这么一个八尺大汉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亦步亦趋跟在司马厝后头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直到久虔实在看不过眼了,过来将褚广谏拦下,好说歹说地相劝才将之送出了侯府。
毕竟司马厝又没真的要褚广谏上交腰牌,他大可不必太过慌乱紧张,消停点就是。
久虔在送完了人抱着剑回来时,便看到了院落中这样的一幕。被拴上侧边古树的照夜白在转着圈圈,而旁边的司马厝坐于石凳上,坐姿随意而神情认真,正摆弄着桌台的各种物件。
骨刺、墨汁、图样……
“侯爷。”久虔走到他身边,公事公办地将一封描线信函递过去道,“是从司礼监那边得来的确切消息,云受魏责,两厢或存异。”
司马厝拿过信函拆开,大致地扫了两眼便将之又往桌案边一丢,他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意外。那沾了墨的骨刺在他的指捏中晃了晃,像兵锋所指之时锐利而又流淌着暧涩。
存异倒是不奇怪,一条绳子拧出来的死结还各种形状朝向的都有,若不是一丘之貉,却还共藏于暗窟,十有八九是另有目的。只是云卿安……长跪宫监,生恙不省。
纸糊的?偏先前还这么敢折腾。
在司马厝面前,云卿安分明一直都没有舍弃下从东厂带出的利刺,可却又总是显得那么的,逆来顺受。仿佛无论司马厝对他做了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哪怕是受不住了,他也要又一次次地主动迎合着,索要着而不知疲倦似的,那哀怜而偏执的眼神无时不刻不在翻卷着淹死人不偿命的情潮。是全无顾忌的放纵,当过了今天就没了明天一般,疯狂得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