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忆昔人 山河为冢,雄兵逐仇。110(1 / 2)

  占筮卜日,择其良时。阵势并不算浩大,却也可见重视。

  时人省而为然,故此后台名更改,毁台一喝唤得民间争相见军帖,声名初传。

  赵枳姮选择了理解,不过反对自作了决定,逐客台便成了她的拜婚堂,在此后无数个妆台蒙尘的时日,她便在小小的司马厝面前,浅露一露脂红。

  乱世中的情缘本就如同剪纸一张,平常的百姓但求共暖薄衾,一桌烟火,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便是安然。可那些在前局冲锋陷阵之流,又当何如?落花尚且受战马践踏,区区慰藉若能得以在锦书尺素之上跃存就已是幸运,求尽了也即是举案齐眉,夜雨寄情。

  对于父亲的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在其过去许多年后,依旧常在耳边响起的,从他人的口中,亦或是别的。意味什么也很难说明,可不论是荣耀,悼念,埋怨……都有,却都不尽然。可那是司马霆,他曾深怨过的人。

  司马厝微抿唇而未插话,至此才回眸朝广昌伯所望方向盯了一瞬,一时也不知心下是何情感,只似是不在意地道:“他这臭的要命的脾气原是打那会就有了,十年如一日。”

  “只是后来,你爹因战急而致聘礼迟迟未下。赵建章护女心切,本不愿答应,无奈彼时,逐客台上一诺许,相送候期终身定。”

  司马厝短促地笑,说不上是讽还是其他,道:“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

  “司马不知。”司马厝明白其中自有用意,却没打算刨根问底,反正他听叔叔的。

  正说至兴起时,广昌伯忽而正色道:“当时郡主青睐你爹也是因此。”

  司马厝行揖的手微僵了一瞬,复又极快地松开了,他只浅浅地“嗯”了声。

  沽名钓誉。

  他倒没有过多的嘱咐,好像一直都是这般,随和而又态度认真,那是他对司马厝的一种信任与放心。

  广昌伯从司马厝手中接过酒盏还过礼后,目光投向逐客台时略有些复杂空远,说:“忠将十年弹指瞬,及子已成而难见,无论怎样,司马霆也该是欣慰了。”

  司马厝将之听完,血仿佛一股脑地涌上了,自持在硝烟弥漫中即欲崩盘,他终是疲惫地闭了闭眼,如同陷进了一个密闭空间里。

  司马厝脸上的笑容彻底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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