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迭浪起 原向疾驰,如若不惊。199(1 / 2)

  月光彻底沉进护城河里,消失不见了,断气的尸身却是在这时漂浮了起来,一双双一排排,缴械的兵卒便以这样的方式,留守到了最后一刻,这方戈声暂止,将迎接着新一轮的洗礼。

  可这也意味着,每时每刻都得心里提着,防着飞来横祸。

  她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根本毫无头绪。掌印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皇嗣在他手里毫无疑问是还有利用价值的,这会成为其上位的一个重要筹码,一个站在舆论之上的理由。相对的,是昭王居心不良,意图谋反。高低立现。

  ——

  姚定筠收敛了神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坐了回去,一刻也都不敢松懈。

  实在不算太光荣,内部的权争耗费的是内部的实力,同一片国土之上的厮斗会让他们的脚底都跟随着下陷几分。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会不会掌印本来就是打算,把这些都拱手让出,全为一人做铺垫?总而言之,若情况合适,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长宁侯推上那个位置,至于别的,从来都是任意随留,正当与否都是笑话,发展得如何也全当做为意外,皇嗣甚至曾一度在他的眼里可有可无。

  姚定筠还在等。

  “没事。”时泾熟稔地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说:“多亏你带着十夜绝陵倒戈相向,还顺带帮上了一把,弃暗投明为时不晚……”

  可若此行不通又会如何?变数太多,没有谁能预料到以后的发展,皇嗣未必堪用,连是否夭折都不一定,那掌印原本的计划又是什么?

  姚定筠忽然脚步一顿,又想起那日听到的琴声,另一种可能又慢慢在她心头浮现。

  时泾低着身子探头朝河那里张望了一阵,想要从中捞起把更为称手的武器来,最终却还是作罢,摇摇头走了过去,和司马厝一起听着贺凛经视察之后的情况汇报。

  似乎是陌生的男人。

  宫妃情况登记的事务几乎被她一手揽下,尤其要照顾谁她心里明白。那位秦小主香消玉殒之时,却没多少人在意,都只关心其早产生下的皇嗣。这样的事情若要得到承认,务必是要在宫册留有存证记录的,断再难以隐瞒。

  可是现在,能护则护。

  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姚定筠根本无从得知,只能知道小皇子又缓缓地在襁褓里闭上了眼睛。但天平只要发生了偏斜,她这里便会第一时间出现状况,昭王不可能放过这个后患。

  她的声音带着颤,“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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