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钩弦缺 清浊皆定。226(1 / 2)

  这样恶劣的侮辱来得明目张胆,是在估量拿准之后的,偏能最为把人气得颤唞而无声。

  可还不能打草惊蛇。

  垂帘随离摇摆不定,像是那极为紊乱的心神,喧声不断扩大,胀裂后即震耳欲聋,琴被狠狠摔断,利弦在最后给出异常凶狠的报复。

  暴怒过后忽而只觉无尽的失力疲惫,这都是他云卿安一手造成的不是吗?多番顾虑权衡,可又究竟给司马厝带去了什么?到底是爱还是在害?事皆怨他。

  岑衍在听到动静之时便已是忧心忡忡,而随即收到云卿安亲手递给他的裂冰玉戒后,他瞳孔骤缩,脑中那绷着的弦猛地断开了,嘴唇颤动还要再劝。

  云卿安此时却只剩下平静,道:“转赠作礼,揭白止辩,图心安理得,清浊皆定。”

  飞蛾扑火却没有了翅膀,匍匐在地上残喘,盼着厉风将之带着向绝路而去。····——

  随着门被推开,黑暗中泻出几线光来,仿佛在面前又出现了那莹澈的天,没有星月,只有深蓝在逐渐消失,却让彼此都没有血色的面容慢慢清晰。

  云卿安又将之重重关上,便再无人可来打扰,目光是居高临下,柔情似乎再看不到了。

  而抱膝坐在角落处地上的人在他的脚步声中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却没有了其余的过多反应,光影在堪堪快要到他的脚边时蓦地消失。云卿安向之大步走了过去,扶着男人光裸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亲吻着低声说:“司马,我回来了。”

  司马厝的目光中似乎没有焦距,也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云卿安的话,只是空洞异常,隐有血丝。

  在这身不由己的搂抱蹭抚之中,感受着颈间的熟悉味道,却全然变了味,唯有热息一如既往地喷吐纠缠,没有情感。

  连耳根都有些酥|麻,云卿安有些心疼地给司马厝暖了暖冰冷僵硬的身体,迟疑片刻后还是低喘着推开他,含了怒气道:“想要把自己冻死在这对不对?可我告诉你,是这样也都解脱不了。”

  他现今的身上不着寸缕,而唯一给他准备保暖用的厚被褥也被踹到了一边,根本没有如何派上用场。

  云卿安直起身解开衣带,后又紧紧将他拥抱着,将被褥扯过来将两人都包裹在里边,冷声道:“你不想理会我没有关系,但有些事情,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听着。关于我的曾经,劣行桩桩件件,史书没法记载的,律法无可惩处的……陈年旧账,皆与我脱不了干系。”

  过往奸佞所行,表装清高,借势上位,除了为魏玠授意又或者是别的其他,倒算得上是相对的真实,没有什么大慈大悲活菩萨。类似姚定筠这样的也不过是少数,费不了多大劲也无关紧要而已。

  为什么非要为自己洗白,当下这些被称为罪过的事情他或许也并不是做不出来,如果……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有你的怒马鲜衣,我有我的阴谋诡计。”云卿安在他怀中动了动,缓缓微笑着狠声说,“但你分明爱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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