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太史公(4000字长章 新书求收藏求月票)53(1 / 2)
白落颜和孟千羽的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彼此心照不宣,一同将视线转向了安然伫立的神秘男子。
李寒崖静静地审视两人,起初,他们眼神和自己一样,充满惶恐与震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情绪逐渐被憧憬、希冀、激动所取代。
这让李寒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过肤浅,”李寒崖心中暗忖,“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探听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心中快速盘算着,李寒崖缓缓转身,面对着两人,酝酿着措辞。
两人默契地伫立在原地,不约而同垂下眸子,避免与李寒崖目光交汇,似乎在静待他开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是把我当成大佬了?”作为“肇事者”的李寒崖心思急转,顿时想通了关节。
看方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想必都有修为在身,若是将自己当成敌人,早就持刀仗剑攻过来了。
这一瞬间,李寒崖想到了两个选择。要不假装自己也是被莫名力量拉拽到这里的受害者,隐藏自己的身份,在换取两人信任后,一起寻找离开这片空间的办法;要不维持自己现在背对苍生的神秘大佬形象,主动从两人口中套取信息,以此找到脱困的办法。
来不及做过多的推敲思考,李寒崖抓住脑海内一闪而过的明悟,迅速作出决断。
趁着对方还没识破自己的身份,果断继续装大佬,取得谈话的主导地位。
短暂的沉默后,李寒崖轻笑一声,用沉稳有力的声音,简洁庄重地吐出了两个字:“欢迎。”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宛如一池春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既非迎接,也不送别,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
“欢迎?”
白落颜默默咀嚼着这个词语,望着那形貌朦胧的神秘男子,心中愈发笃定对方就是高祖皇帝。
自己刚才还在书房内,又向老师白诸良询问了高祖皇帝之事,老师还告诫自己不要多问,转头自己便被“抓”来了这满是青色文字的神秘星海。
想到此处,白落颜的心境如过山车一般,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迅速又变为错愕和惶恐。
难道自己贸然探听先祖八卦逸闻,犯了什么忌讳,所以才被先祖抓到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无懈可击的端庄姿态,深深做了一揖,颇为忐忑地说道:“老祖,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学习的...可以让我回去吗?”
孟千羽在一旁观察白落颜,虽然这诡异空间中每个人的身形都仿佛罩着一层浓雾,但依稀能看到对方留着高髻,插着步摇,衣服似是华贵的曲裾深衣。
从小便作为少家主培养的他更为深沉内敛,按捺住内心的情绪,只默默看着白落颜和神秘男人互动。
李寒崖看向那位少女,心道“我倒是想让你回去”,只见她周身都笼罩着淡淡的青色光辉,隐约能看到对方身形高挑丰腴,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
他没有立即回应少女的请求,只淡淡看向高台上的座椅,轻声道:“先坐下。”
白落颜微微一怔,要遭受惩罚的惊惧涌上心头,但转念一想,对方没有直接下手惩戒,只让自己坐下,或许自己照做便是。
她提着衣摆,盈盈走向高台,找到一处石椅坐下。
李寒崖又将目光落在高个少年身上,见对方发型衣衫皆不似云州越州人士,判断对方应是来自四垂的边民。
他对少年也点点头,言简意赅道:“坐”。
此时此刻,李寒崖不欲多言,言多必失,话越少越好。
少年没有违逆他的要求,默默走到少女对面,找了一处角落坐下。
李寒崖将两人不同的表现记在心中,初步有了结论,“看来这少年更老成事故,是个见多识广的...而那少女则比较天真单纯,是个好忽悠的。”
见两人坐定,李寒崖摆出主人的姿态,主动选择了单独的石椅坐定。
他放松身子,轻靠椅背,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注视着面前两位来客。
就在这时。
李寒崖心中忽地产生一种明悟,他注意到,高髻丰裕的少女和沉稳沉毅的少年周身都裹着淡青色的光芒,身形虚幻,仿佛那两团青色光球在此处的幻身。
包括他自己在内,三人身上各生出一条淡淡的青色细线,连接在柜子里的【人皇像】之上。
“看来这扇椅子是主坐,只要坐在这里便会被这片空间认成主人,而【人皇像】则是出入这片空间的开关...两者缺一不可啊。”
李寒崖将这些细节收在眼底,紧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向高髻少女,轻声说道:
“只要你想,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
听到这话,白落颜才彻底松了口气,确认自己的老祖把自己抓到这里,不是为了惩罚自己随便探听八卦逸闻。
内心稍有平复,她少女心作祟,没有立即提出离开,反而睁大秋水般的眸子,映出青色的粼粼星光。
她酝酿了几息,这才开口试探道:
“老祖,我很憧憬您的事迹,虽然我是女儿身,可我也想成为仗剑江湖、名垂青史的豪杰...嗯...我跟着老师偷学了方士之道,现在只是最初品的相师,但老师坚持不告诉我突破的办法,我该怎样才能突破到百工境?”
她的语调逐渐变高,声音略带颤抖,似乎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有种向长辈讲述自己梦想的激动和忐忑。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她略带期冀地望着李寒崖,早已经把害怕和惶恐抛在脑后。
原来方士的第二境是百工...李寒崖在默默记下,心忖:难怪方士跟儒门不对付,这就是理科跟文科的区别啊。
同时,他心里又泛起另一个疑惑,“这位少女怎么看都是富家千金,为什么不修儒道?”
“嗯...”李寒崖赶紧掐断自己逐渐发散的思绪,开始思考如何用既高深莫测又简明扼要的话术回答少女,以维持自己现在的现象。
与此同时,他觉得这样枯坐着有些滑稽,座谈会还知道摆张桌子呢。
而现在三人之间只有一片空地,干巴巴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