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观兄弟有绝世诗才(4000字加长章,求收藏求推荐)(1 / 2)
中午,同福客栈。
李寒崖从睡梦中醒来。
然后,他感觉有点头晕。应该是鬼市逛得有点多,毕竟不是活人该去的地方。
昨天国子监安排了跨马游街。晚上留给学子们自由活动。
一般来说,学子们都会选择青楼吟诗、勾栏听曲。
虽然儒门提倡修身克己,但新科进士寒窗一二十载,这两天的松懈亦可以视为一种奖励。
只要不浪出太大问题,一般都没人会深究。
但李寒崖没有钱,所以他选择在鬼市报复性消费,感受冥币撒钱的快感,然后回客栈闷头睡觉。
“咚咚咚。”毕竟,对原主还是现在的李寒崖,当下都是他乡羁旅,难免有些愁绪。正胡思乱想间,房间门被敲响了。
“寒崖兄,寒崖兄?”
李寒崖一个鲤鱼打挺,嘴上喊着“来了”,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打开了房间门。
本以为是国子监的官员来通知入学事宜,但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
“嗯...二位是?”李寒崖有些摸不到头脑。
为首那人同李寒崖四目相对了几息,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乃是越州学子钟谦,本期名列二甲。”
他顿了顿,又看向旁边那位学子,道,“这位同是越州学子钱得志,也进了本期的二甲。”
钱得志也向李寒崖拱手质疑。
三人相互叙了礼数,李寒崖大抵明白了二人的来意。
“这是来攀老乡了啊。”李寒崖心忖。
本朝太祖白朝胤为了遏制结党营私,规定所有考中进士的学子都要入国子监进修后再入朝为官。
期间得到大儒赏识的还可以收为弟子,传授儒道技艺。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面上不让串联,私底下同乡同科进士还是常常通过老乡会、故友会等形式组织起来,抱成一团。
正要邀请两人进来坐坐,钟谦却握住李寒崖的胳膊,连忙解释道:
“今日我二人前来,是邀请探花一齐去百花楼赴宴的。”
李寒崖一句“是不是AA啊”还卡在喉咙里,钱得志补充的话已到了耳边,“是虞子期虞公子坐庄,他让我二人特来邀请探花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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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百花楼格外热闹。
红砖黑瓦间,灯笼高挂,暖黄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为这烟花之地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宴饮之上,琴声悠扬,舞袖翩翩,新科进士们举杯畅饮,时而高谈阔论,时而举杯相庆,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花魁和姑娘们今夜都打扮得格外艳丽,红唇皓齿,鬓发如云,身着各色华服,宛如盛开的百花,争奇斗艳。她们穿梭于宾客之间,或浅笑盈盈,或低眉垂睫,为这金榜题名的盛宴增添了几分旖旎风情。
一位面如冠玉的贵公子身着锦袍,头戴金冠,正箕坐在代表着主座的长桌后,定定看着大门的方向。
因为李寒崖来了。
在走进这朱漆大门的瞬间,李寒崖便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酒菜尚温,宾主正欢,姑娘们的俏脸上都挂了红晕,显是已喝了不少酒下肚。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被人一个电话叫到饭场的经历,明显就是来凑数的。
“总感觉对面想给我使点绊子,但我却没有证据...”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李寒崖迅速摆出一个职业假笑,在钟谦和钱得志的簇拥下进了大厅。
那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哥将手中的筷子一放,连忙站起身,对着钟谦说道:
“钟谦兄弟,这位便是探花郎吗?”
钟谦点点头道,“正是。”
周围响起一阵哗然声,也不知是觉得李寒崖衣饰样貌平平,还是对他的到来感到意外。
毕竟,大家都是混圈子的,这京城的公子哥们大都毕业于城郊天剑山下的青莲书院,打小就是同窗好友。
李寒崖面不改色,环视众人一圈,轻轻拱手,不卑不亢道,“在下李寒崖,见过各位同窗。”
“寒崖兄,恕为兄直言,如此良辰美景、春风得意之时,寒崖兄在客栈干什么那,莫非是被窝里偷偷藏了美人?”
李寒崖与这虞子期四目相对,见他样貌俊朗,笑意温和,腰间还配着一块宝光湛湛的雪白玉佩。
“虞公子,在下在这天启城并没什么熟络之人,因此不曾外出。”李寒崖依旧是带着职业假笑,不咸不淡应道。
李寒崖长这么大,撕逼扯皮还从没输过,因为他始终坚信,只要我一直不破防,那么破防的就是别人。
同理,只要我始终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本来想说,“嗯,我躲在被窝里玩一龙独戏呢,怎么啦”,但想想还是算了,这句话过于惊世骇俗,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接受不了。
“寒崖兄,这边看座。”钱得志毕竟看起来本分些,忙拉着李寒崖到一边落座。
待李寒崖在钱得志身旁坐定,他才环顾四周,见在场的约摸十六七人,应都是同科的进士。
他作为探花郎,本该坐下榜眼下首位,坐在钱得志旁边确实显得有些被看低了。
但他却不以为意,没有表现出任何被冒犯的愤怒,自顾自斟满了酒。
学历史也是见人性,这些上位者就是喜欢在一碗琼枝玉叶中加一粒老鼠屎然后丢给下位者。
你急了,就是你涵养不够。你捏着鼻子吃了,那这就是服从性测试。正话反话都是人家定的,谁让人家厉害呢。
只见这杯中酒玉润晶莹,泛出淡淡清辉,轻轻抿了一口,却是软绵顺滑、香气冲鼻。
“富哥喝的酒就是不一样啊。”李寒崖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得多喝他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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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走向却略微有些出乎李寒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