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41(1 / 2)
在刘文襄把一系列人证物证摆在众人面前,条理清晰地一通分析,将太敬皇帝陵被掘,与滴血验亲之事,全部串联起来时,柴篌为自保,当众把结发妻刘俪吾拉下了水。
无论找何种理由来解释,刘俪吾后位必废,将来所有史书集册,都会以废后书上内容为准,记录象舞国母兴废事迹,而后以之为鉴劝诫后世。
翻遍史书典籍,前人无一记录不是在总结经验,以教训后世子孙,可典籍故事浩如烟海,经验教训多如牛毛,世上又有几个后人,做得到以史为鉴。
明知故犯才是正常,凡能做到一二之肤浅者,动辄会被吹嘘成圣者明贤,书史者必将大书特书,大赞特赞之,甚而立之为后世榜样楷模,宣扬“大丈夫当如是”之说。
实则仁礼德化之下,真相丑陋不堪。
柴睢说不出以上所想,朝廷便是靠那套法礼德律,来约束统治民众,从而保持国邦民族的文化血脉传承,及世道的正常运转,她看得透本质,却不能轻易说透,说透也未必能有人理解。
那正是她真正厌倦帝位的原因所在,李清赏或许能明白她禅位之举,但那也只是用表象来解释表象,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
“柴篌和刘家,还没走到图穷匕首见那一步,他不会轻易废后。”柴睢踩着脚下长长的影子往前走,俄而又补充:“你接触朝堂和官场过于少,习惯性一本正经看待政治,实则废后之事,说它大它牵扯国本,说它小时,它又不过是区区易妻,朝臣有的是理由拿来堵悠悠众口。”
朝廷里那帮饱读诗书,深谙律法与道德的衣冠禽兽们,不仅骗起人来一套一套,做得到让人深信不疑,若是遇见心计更厉害些的官员当事,废后书颁布后,他还可让朝廷获得万方生民的理解与支持。
今日,宣汩殿内发生好多足够震惊内外的事,李清赏此刻还未能全部消化接受:“说来我正好奇,刘·家·父·子,今日为何没有露面?”
柴睢不说实话:“柴家的事,既然要关起门解决,便没牵扯到他们父子,他们无须露面。”
“怎么没牵扯,那駮铜矿,不正是他们父子,给皇帝做的办差郎?在宣汩殿时,此事被……”李清赏抓住个逻辑漏洞,话到嘴边却忘记当场是谁岔开的话题,以至于当时大家没把刘·家·父·子之罪责追下去。
她只好下结论道:“反正你没说实话。”
柴睢饥肠辘辘咬着馅饼笑,两口把馅饼咬下去一小半,鼓起半边腮:“随之捉的万亭芳,昨晚送到的刘庭凑手里,你想啊,柴篌想要刘·家·父·子走投无路,梁园抓住机会给他送去退路,是个正常人,他都会选择有退路可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