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萤8(1 / 2)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帮祝星言盖住赤裸的肩头,拿出输液器来给他打点滴。

  Omega实在太瘦了,即便恢复了人形藏在被子里也只有可怜的一小团,像蚕宝宝一样随着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

  他手背上的血管细到针头都不好扎进去了,季临川试了三次才找对位置,透明药液输进去后立刻就挤出了两滴血。

  鲜红色染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祝星言疼得浑身都在抖,额头抵着被角无助地轻蹭,头顶钻出来的两只熊猫耳朵都被压扁了,沉重的眼皮不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只有滚烫的泪顺着眼尾一串串滑进潮湿的发间。

  他绝望地扭动身体,边哭边哀求,像是怕被人见到自己的丑态,所以连哀求都叫得声如蚊蚋:“疼……不要了……不要再来了……好疼……救救我……”

  季临川心口堵涩,抓着他的手慢慢释放信息素,饱含侵略性的醇烈清酒味浓浓罩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omega笼入怀中。

  可强势的铁网却在即将触上怀里人的皮肤时化成了轻柔的丝绸或者羽毛,又像温柔缱绻的春露,湿塌塌地、轻飘飘地,抚慰过祝星言的身体各处,滋润过每一捧干涸的冻土。

  作为医生,季临川清楚地知道omega的发情期有多痛苦,即便身体再强壮、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会被它折磨得溃不成军。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位做健身教练的强壮omega病人在伴侣离世后不到一年,就被频繁的发情期折磨得骨瘦如柴,生不如死,最后在爱人墓前自尽。

  那祝星言呢?

  这么孱弱的一个人,又要怎样在抑制剂失效的情况下靠自己度过可怕的发情期?

  季临川不敢再想,他只是扯开睡衣的领口,让后颈腺体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把自己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哺给祝星言,同时温柔地搓揉着他头顶的小熊耳朵,用尽一切办法去安抚。

  他刚才说谎了。

  他没有一丝一毫嫌弃祝星言控制不好本体,更不会觉得在婚礼现场露出耳朵的爱人给自己丢脸,没有人会比他更爱那只呆呆傻傻的小熊了。

  年幼相识,二十多岁情窦初开,到如今年近而立才终于得偿所愿和人结婚,从年少懵懂喜欢到爱意渐浓,季临川心里自始至终没走进过第二个人。

  即便只身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的十多年里,他真正惦念过的、牵挂过的,也只有那只慢吞吞的小熊。

  季临川的童年并不像外界传言得那么美好,即便背靠在这样显赫的家族之下,依旧写满了蹉跎和苦难。

  父亲出轨,母亲被情人迫害至死,留下年幼的季临川像只困在囚笼中的小雀一般受尽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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