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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岛大院的父母们仿佛是商量过一般,铁锤和刚子他们的压岁钱也是只有一毛钱。
顾雷因为年纪比他们大的缘故,压岁钱倒是比他们多了一些,但也没有多很多,只是多了一毛钱而已。
想到他们三人的压岁钱,加起来连宋意和宋悦她们的一半都没有,铁锤、刚子和顾雷差点连自闭的心都有了。
吃过年夜饭, 大家伙聚在客厅又聊了好一会天。
等到九点大院断电,宋兰梅和顾雪、宋悦她们就回各自房间睡觉了。
宋洛平是最后进房间的人,他把客厅取暖用的煤炭小炉彻底灭了火, 然后才回了卧室。
一上炕, 感受到被窝里的暖意,他忍不住就想把自己冰冷冷的脚往顾雪的脚靠去。
顾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原本还想恶作剧一下的宋洛平, 瞬间乖乖把自己的冷脚放好。
顾雪见状,哼笑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我这脚好不容易才刚捂热,你要是敢贴过来, 今晚你就可以考虑打地铺一宿了。”
宋洛平装傻地笑了笑:“你瞎说啥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无聊的事。”
“死鸭子嘴硬。”顾雪没好气地白了宋洛平一眼。
小小的插曲翻篇过去后, 顾雪和宋洛平开始聊起了夫妻间的私己话。
顾雪用手肘碰了碰宋洛平:“你说,咱们初二那天去看我妈和我爸时, 我用不用把妈给宋意和宋悦各一块钱压岁钱的事, 告诉给我妈和我爸知道呀?”
宋洛平知道顾雪是在纠结什么, “说不说应该没太大关系吧, 你想说就说呗。不过, 妈和爸还是像往年一样, 给她们两个一人两毛钱就行了,不需要因为妈给了一块钱,就感觉有压力。”
顾雪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两毛钱已经够多了。”
想到宋兰梅竟然给了宋意和宋悦那么多压岁钱,顾雪忍不住笑着道:“有时候, 我都有点羡慕宋意和宋悦她们俩。我奶奶和我爷爷小时候对我可没这么好, 他们嫌弃我是个女孩,所以宁愿给领居家的小男孩压岁钱, 都不愿意给我一分钱。”
宋洛平听了,忍不住皱眉。
如果不是顾忌到顾雪的爷爷奶奶是长辈,而且又已经去世多年,宋洛平简直想问下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借着窗外月光,看到宋洛平眉头拧得跟打结似的,顾雪笑着用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好了,虽说他们嫌弃我,但我也不在乎他们呀。而且,因着他们对我的态度,我爸妈每年都是给我双份的压岁钱,所以算下来,我也是不亏的。”
顾雪嘴角带着笑意:“自打妈上岛来以后,我心里时常都觉得,咱们家的这三个女儿真是幸运,能有妈这样的奶奶。疼爱孙子的奶奶,一抓一大把。但能像妈这样把孙女放在手心宠的奶奶,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只遇到她一个。”
听到顾雪这么说,宋洛平动作轻柔地搂住她的肩,“孩子们幸运不假,但我们俩运气也不错,不是吗?”
顾雪闻言,顿时也觉得宋洛平的话有道理。
回想起宋兰梅没上岛之前的那段忐忑日子,顾雪不禁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她,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她和宋兰梅这个婆婆,不仅能没有婆媳矛盾,甚至反而相处得十分融洽。
她们双方都很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有什么话也都能直接说,不需要放在心里反复琢磨个几天,担心想说的话会惹得对方不快。
大概是除夕夜睡前聊太久的缘故,第二天早上,顾雪和宋洛平都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些。
两人是被院子外面传来的砸门声和争吵声给吵醒的。
顾雪虽然醒了,但有点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于是就宋洛平独自出来探究情况。
他一走出房间,就看到宋兰梅正站在屋门口。
宋洛平走到她身边,朝她问道:“妈,这院子外面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动静,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兰梅刚才就已经在院中,早已听清了事情的始末。
她朝宋洛平说道:“不算是什么大事,但说起来,容易让人感到反胃。”
宋洛平和从房间走过来的宋意、宋悦听了,瞬间脸上都浮现疑惑和好奇。
宋兰梅:“江龙和江鹏惹出来的祸,他们刚才跑到大院旱厕那边玩鞭炮,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想的,竟然把鞭炮扔进那旱厕的坑里,把那旱厕炸得满地都是污物。童冬花她一进那旱厕,脚上的新鞋瞬间踩到了那些东西,所以她气得过来找江家算账。”
宋兰梅的述说,成功让宋洛平和宋意、宋悦脸上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好恶心啊!江龙和江鹏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呀!”宋悦一脸嫌弃地说道。
宋意忍不住赞同地点头:“何止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宋洛平:“虽说过年不兴打孩子,但江家这俩孩子,真是太应该教育一顿了。”
大院的小孩虽然调皮,隔三差五就闯出点小祸来,但还没谁像江龙和江鹏他们这样,玩这种下三滥的低俗招。
宋兰梅:“教育什么呀,江安丹还在咬死不认账,护着他们两个呢。”
宋洛平忍不住皱眉。
院子外,争吵还在依然持续。
见童冬花神色愤怒,江安丹把跑回家来的江龙和江鹏紧紧护在自己身后,嘴硬地狡辩道:
“童冬花,你可别瞎给我们家的孩子泼脏水!你说是他们扔的鞭炮,就是他们扔的吗?指不定是其他家的小孩干的呢!”
见江安丹这般厚脸皮,童冬花瞬间更是气极了:
“江安丹,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不是江龙和江鹏干的,还能有谁?我刚才从那旱厕里走出来,他们就蹲守在旱厕那边的小树林里,看到我出来,他们就立刻哈哈大笑地跑走了。我担心有误会,还特地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刚才就他们两个在那边玩鞭炮!你说不是他们两个,是在把我当成傻子糊弄是吗?!”
江安丹没想到自家两个孙子竟然露出那么多马脚,一时间被童冬花说得语塞,不知该如何找补才好。
童冬花指着自己脚上散发着臭味的新鞋:“江安丹,我告诉你,这鞋子你们家得负责给我洗干净了,否则这事没完!”
听到童冬花这话,江龙和江鹏顿时不服气了。
江龙从江安丹身后探出头来,嘻嘻哈哈地朝童冬花做了个鬼脸:“你休想,凭什么我们家得给你洗鞋子,你自己没手吗?”
江鹏:“没错,鞭炮是我们扔的又如何?!谁让你自己没长眼睛,不看脚下的!你的鞋弄脏了,那也是你活该!”
江龙:“哈哈哈,她没长手,又没长眼睛,真是太搞笑了!我还是第一回 见到这样的人!”
江龙和江鹏的话,连站在自家院中的宋兰梅和宋洛平等人听了,都觉得有点生气,更何况是童冬花这个当事人。
她气得直接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抬手一甩,把两只鞋子各砸在了江龙和江鹏的脸上。
两只鞋子从他们的脸上缓缓滑落。
江龙和江鹏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呆愣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后,两人直接哇哇大哭了起来。
见江龙和江鹏嚎啕大哭,江安丹瞬间一脸心疼地望着两个孩子。
她想把两个孩子搂到怀里安慰。
可在闻到两个孩子脸上散发着的臭味后,她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江龙和江鹏拉开了些距离。
江明涛和刘静娥此时都在家中,听到外面传来江龙和江鹏的哭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走出屋内,走到院门口。
见江明涛和刘静娥出现,童冬花嗤笑一声,“江副团、刘老师,原来你们在家呀,我还以为你们是回老家去了,这才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儿子拿鞭炮炸旱厕的事情呢!”
被童冬花这么拿话刺,江明涛和刘静娥脸上表情瞬间都有些尴尬。
他们刚才之所以没出来,就是想着让江安丹出面把事情给解决了,却没想到,这事竟然一直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