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居然让我——(2 / 2)

“假使,某是说假使,”聊到半酣,眼见铺垫到位,童养锐当机立断调转了话题,“以百年饷银换取犯下小小纰漏、革除行伍,两位大人是否愿意?”

“郎君什么意思!”此话一出,犹如冬天的一盆冷水,顿时激得两人神色一凛。片刻死寂后,还是那眯眯眼开口沉声道:“有话便直说罢!”

“字面意思,”童养锐也眯起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一字一句说道:“还请两位大人开恩,放我一条生路,童某愿以三千两银子酬谢!”

“三千两银子!”

“——对,三千两银子!但银票不在我身上,在老家忠仆手中,只能我当面支取!”

眼看两人呼吸粗重起来,童养锐及时出言打断了某些不好的设想,又缓和声音,循循善诱说道:“只要放了童某,吾等便是同谋同犯,自然不会相欺。到时大人拿了银票,自可在海边钓上一整天的鱼;童某也会远走他乡,从此各自逍遥,岂不快哉!”

“大哥,你看”

“——好,我们兄弟二人干了!”

递水囊那人还有些迟疑,眯眯眼已经当机立断,爽快答应了下来,“不过此段人多眼杂、有所不便,还请郎君忍耐片刻,到了前面偏僻无人处再脱开樊笼!”

PY交易既然达成,这趟囚车专列上,司机和乘客的关系自然更加和谐,

在眯眯眼示意下,递水囊那人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解开竟是一只肥美喷香的蒸鹅!

又是水囊,又是蒸鹅,您其实是先天后勤圣体吧?

大伙说了半天,也都饿了,眯眯眼和后勤圣体先后扯了一块,忙不迭大口吃着,顺便将纸包递进了囚车:“郎君,来一块,带劲儿!”

说真的,童养锐也真是饿了,自从穿越过来,他还没有吃上一粒米,

更别提蒸鹅这种大明著名美食,徐达吃了都说好!

——等等!徐达,蒸鹅?

虽然是野史,不过蒸鹅好像确实是发物,

自己一身外伤内痨,吃这玩意就和拿砒霜当肥宅快乐水差不多,纯纯找死!

因此,他连忙摆手,敬谢不敏:“两位大人好意心领,但某一身金创,还需百日慎口,实在无福享用这蒸鹅啊!”

“哈哈,食不果腹、风餐露宿还哪有如此多讲究,郎君只管吃,吃坏了算吾等的!”后勤圣体尴尬一笑,却坚持将蒸鹅塞到童养锐手中,憨厚说道。

“大人自管享用,真不用顾及童某。此处恰好无人,两位大人松了囚车,纵童某自去觅食即可,”尽管有些尴尬,但童养锐还是陪着笑推了回去,“童某胆小如鼠,让大人们见笑了,不过一时也难以改正,还请见谅则个!”

“唉,郎君可真是,”最终还是眯眯眼摆了摆手,止住了后勤圣体的动作,但他的神色却有些古怪,让童养锐隐隐有几分不妙,“混个肚饱,就算金疮发作横死途中,不比再挨顿棍子的死法好吗?”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胆子小,听不得这些啊!

还有,你们干嘛突然停车啊!这天色,这路段,我害怕啊!

随着吱呀一声,囚车突兀停了下来,

眯眯眼和后勤圣体也止步转身,眼神中哪里还有半分清澈和稚嫩,全是似笑非笑的讥讽神色,齐齐看向自己,

“童家郎君,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此举也是受人差遣、身不由己,休要因此怪罪则个,”两人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抽到背后的水火棍,“你放心,吾等业务纯熟、有口皆碑,保汝明年今天周年!”

“别…两位大人,”童养锐奋力挣扎起来,同时拼命鼓动唯一自由的舌头,企图给自己找条活路:“吾等有约在先,不如拿了银子自去钓鱼潇洒,何必留恋行伍卖命!”

“——不不不,童家郎君,比起如今吃苦受累,钓鱼自然逍遥自在,可若是能当混上一官半职,就是另一回事了!”

旧话重提,两人却完全换了副面色,坚决摇头道:“刘圿刘大人亲自递了话来,只要我们兄弟办好这桩差使、再改头换面躲上一阵,事后便将吾等招入备倭都司,抬举吾等各当个小旗!”

“——不是,三千两百花花的银子,不比一个破逼小旗香吗?”

“郎君啊,”两人神色带上了几分怜悯,“我们前脚出发,锦衣卫后脚便去了汝老家!抄家,他们可以专业的,那些个银票怕是早就没了!”

“——不是,汝等不是心中自有曲直黑白吗,这会都让狗吃了?”

“抱歉啊,郎君,实在是刘大人给的太多啦!”

……

自此,两人也不多说,拎起水火棍,朝着童养锐当头劈了下去!

“救命啊,车匪‘宰’客啦!!!”

尽管仍有心挣扎,可被囚车困住不得动弹,童养锐眼看已经避不过这当头一棍、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只能无奈大吼一声,准备结束这场最短的穿越,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道旁晦暗中雷鸣也似一声,一支箭矢飞射过来,打断了士卒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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