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朋友先交心（2 / 2）

“啊？！”

就看阿丽尔身形一颤，连忙举起手发誓。

“我保证不说出去！”

看这反应，原来不是艾丽自愿将自己的脸露出来的啊……

孔墨知道艾丽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托起下巴，认真地打量起阿丽尔。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能测试别人说没说实话的附属系统啊？”

“宿主，首先，我不是机器猫，其次，这一类功能都被整合在了蜂群系统当中，你想要的话……就赶快给我吃饭！”

“好好好，别急嘛！”

孔墨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颇为严肃地冲阿丽尔说道：“阿丽尔，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阿丽尔毫不迟疑地答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无处可去，况且我还有一些公司的内部情报，你们会很需要我的！”

“不，不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我想问的是，我们可以把后背交给你吗？”

阿丽尔竟然从孔墨那双湛蓝色的电子眼中看到了审视，这让她感到了紧张，这种紧张感比她第一次面试公司岗位的时候还要强烈，还有不安，一种被人交托信任的不安，这是以前的她从未体会过的。

她知道虚与委蛇和表面客气这些在公司里的常用手段在此时没有用处，更没有意义，她只有用自己的内心真切地回答这个问题，学会真情实意，才能成为一个离开公司也能活得很好的人。

只见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有些踌躇地回道：“如果你们足够信任我，我当然也会回应给你们同样程度的信任！”

“我其实不介意阿丽尔看到我长什么样，孔墨，我的伪装是为了在荒地生存，但她的处境比我还在一个人的时候还要糟糕，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她。”

艾丽耸耸鼻子，似乎是嗅到了越来越严肃的气氛，不由地轻声说了一句。

“但是，我都听你的，孔墨。”

“我明白了，艾丽。”

孔墨不能把这名萍水相逢的公司员工扔下不管，也不能就因为公司在外的名声就把她也一棒子打死，如果一直与她共处的话，无论是艾丽的真实样貌还是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迟早会被她知悉，与其将信任寄托在长久共处可能会养成的心照不宣上，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好，阿丽尔。”孔墨开始解开大衣的口子，露出自己的上身，“那我选择足够信任你。”

“哦！”阿丽尔看着那形状优美的上身挑了挑眉，惊叹道，“孔墨，你的义体化程度还真高！”

“咳……差点忘了这个世界上也不缺把自己全身打造成义体的疯子。”

孔墨敲了敲自己的钢铁胸膛，发出“咚咚”的声音，他沉声说道：“这不是什么义体，阿丽尔，这就是我的身体，我是一名仿生人，我的脑袋里是一块刻满电路板的核心处理器，而不是和你们一样的大脑，我前不久甚至还被炸碎了一次，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是艾丽捡到我并且把我修好，还给了我这个新的身体，正因如此，这个女孩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除了彼此之外，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能给你的，只有陪伴和信任。”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对各种事情的接受程度也是颇高，只见阿丽尔只是凝眸思考了一番，就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孔墨诧异地扬了扬眉毛。

“对啊，你是一个仿生人，一个不同寻常的高智能仿生人，甚至比人类还人类，这样的仿生人毫无疑问是极其少见的，所以你要伪装好自己，以免碰到不必要的麻烦！”

“而我，我会保守好这个秘密，成为你和艾丽的同伴，真正的同伴，虽然我在公司里待了太久，并不能很好地明白同伴这个词究竟代表着怎样的信任与情感，但是我会努力向你们学习的，孔墨，艾丽。”

阿丽尔缓缓地说完，抱起双臂打量着孔墨，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说实在的，孔墨，虽然咱俩认识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天，但你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更像男人，如果连你都不是人类的话，那就没人是人类了！”

“真是感谢你的坚定信任……”孔墨被这突如其来的称赞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赶快穿好衣服，然后挠了挠脸。

“我看得出来，你的自我认知就是一名人类，你的灵魂就是人类，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有人把自己的灵魂安到狗身上去了我也看得出来！”

“这好像……”孔墨本来想说阿丽尔举的这个例子有些太极端了，但一想在赛博朋克的世界，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可能还挺大……于是他只能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阿丽尔没说错，他的灵魂就是人类，有人的情感，人的喜怒，以及人的品格，哪怕把他的身体再次摧毁，只剩下一缕魂灵飘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听完全程的艾丽在一旁露出高兴的笑容，看向阿丽尔说道：“虽然妈妈留给我的屋子又变小了，但是我真的好开心！”

“哦……谢谢你，艾丽！”阿丽尔也由衷地微笑，上前揉了揉她的一头黑发。

“谢谢慷慨的艾丽吧！不辞辛劳地捡来了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