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38(1 / 2)

  他们不明白谢时观的起居习惯,可沈却却是烂熟于心的。

  若是寻常日子里,这个点谢时观早该醒了,他午后要读兵书、品策论,有时也写几张书画,下一局棋,王爷看似荒唐无径,可在读书与锻体上,他是从不犯懒的。

  要人候在廊檐下几个时辰,不许人进去,想也知道,王爷这是有意要晾着他们。

  沈却没多说,只是抬手一句比划。

  远志:“大人说,他进去瞧一眼。”

  沈却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还是白日里,殿中便燃起了安息香,拐过屏风隔断,沈却看见屋内软塌上斜倚着一个人。

  殿中炭火烧得很旺,谢时观只着一件单衣,手里捧一册书卷,懒懒地垂眸看。

  听见声音,他眉眼微抬,疏懒地打一个哈欠:“方才去哪儿了?寻常倒不见你这么爱四处走动。”

  他看起来确实是才醒不久的样子,沈却缓缓走到他近前,含糊其辞地比划:“去还点东西。”

  谢时观把手中策论往榻上轻轻一丢,稍稍直起身子:“还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刚起身,谢时观身上那件单衣的系带松松垮垮的,贴身的衣物,料子又滑,他稍一动作,衣襟便稍稍落了下去。

  沈却眼也不敢抬,手上的动作略微有些滞涩:“还几件年礼。”

  谢时观盯着他瞧,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慌乱模样。故意露出这一片春光要他瞧,他却连半眼都不敢看。

  真是根木头。

  “谁给你送的礼?”王爷继续逼问。

  他素日里对府中下人的生活压根不感兴趣,因此对于王爷突然的仔细盘问,沈却显得有些无措。

  若说了实话,因着徐思仙的身份特殊,他不好解释,可若说假话……他那点拙劣的演技,在王爷眼中,必然是漏洞百出。

  “一个……”他抬手,避重就轻道,“一个熟人。”

  谢时观笑起来,狭长的凤眼微弯,一双冶艳绝俗的含情目。

  “熟人?”谢时观反问,“本王竟不知你在那勾栏瓦肆里头也有什么熟人。依本王看,你是升了官了,心也野了,要到戏子小唱那儿去尝一口新鲜劲。”

  果然,他去了哪儿,早有人一字一句地报到殿下耳边了。

  沈却两只耳朵通红,整个人也钝钝的,刚想抬手辩解,便听见榻上的谢时观忽地又开了口:“那日陈明筠请来的小青衣是不错,娇娇柔柔的,唱起曲儿来像只鹂哥儿,不怪你魂牵梦萦的,连本王也喜欢得紧。”

  他听不懂玩笑话,只听得谢时观说小戏子唱的曲儿很好听,心里不免几分刺痛,他不是酸,不敢妒忌,只是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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