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 / 2)

  他愣一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姓——

  俞空青。

  那婢子见他有些恍惚,忙又低声:“大人,请回吧。”

  他心里泛起几分酸意,茫然、委屈、伤心、担忧……百感交集,像有一群嗜血的蚁,在他心头狠命地咬。

  沈却不肯走,木头一样立在门前,不等那婢子开口劝阻,他便抬手敲响了房门。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

  “进来。”是王爷的声音。

  沈却推门进去,只见里头坐着几个人,都是王府的门客,个个着锦衣、穿长袍,个个都年轻漂亮。

  而王爷的怀里则靠着一个男人,他懒洋洋地倚在谢时观身上,瞧见有人进来,却还是动也不动的,像个精致奢丽的瓷器。

  就是俞空青。

  “今日不是允了你们假吗?”谢时观手里把玩着一盏冰蓝色的琉璃酒杯,淡淡道,“不在院里歇着,来这里做什么?”

  俞空青笑一笑,斜倚过去,替谢时观斟酒,嘴里一句玩笑话:“想是沈侍卫生了劳碌命,在房里坐不住了。”

  毕竟是在王爷面前,他没敢说得太过火,嘴里说着“劳碌命”,心里却骂着他“贱骨头”。

  谢时观把那杯酒灌进俞空青嘴里,又看一眼沈却:“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同吃一盏。”

  他说话,身边的门客幕僚们自然也应和。

  不料那沈却却摇了摇头,木头一样戳在那里,他吃不了酒,况且他也不是来吃酒的。

  他不肯坐,谢时观也不恼,人往后头一靠,稍仰着头问他:“为沈落来的?”

  沈却点点头,才要抬手,却听得谢时观又开口道:“人没死,况且沈向之已经派人过去了,就是死了,也自有旁人替他顶着,轮不着你。”

  他的诉求尚未出口,便已经被谢时观轻描淡写地驳了回来。

  “可……”他抬手,紧接着又放下。

  可沈落是他师兄啊,是他在府中唯一知交,王爷五两银子买他新生,可给他温情与疼爱的,却是沈向之与沈落。

  但哪又怎么样呢?他身微言轻,贱如草木,只他一句不舍、不忍,能算作理由吗?

  他低着眼,朝着谢时观缓缓跪下去,顶着众人目光,坚定地手动:“求殿下允我去西川。”

  坐在上首的谢时观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冷眼落下来:“你这辈子可出过京都?那西川是个什么地方,你想去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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