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1 / 2)

  谢时观并不应他,只是笑。

  谢意之被他这笑眼盯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可他怎样都不肯信,这个他从记事起,便一直追随在他身后的皇叔,他此生最崇拜,最倾慕之人,竟会用这样冷的一双眼看着他。

  过了好半晌,谢意之才听见他道:“可微臣并未怪过你啊,陛下。”

  从来就不是因为怨怪而故意冷落,而是因为对他从未有过半分真心,所以其实从来都是冷的,只有自己在自作多情。

  那一份虚伪的温柔,不过是看在那时他还想要稳固摄政王的权势和地位,略使的几分花招罢了,如今他不想要了,自然也就连一句谎言都不肯给了。

  谢意之顿时怔住了。

  他本想来求皇叔带他走的,驻守城外的那批武安侯留下的精锐,只听谢时观手中鱼符的调令,阿娘同他说,谢翎从来算无遗策,一定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所以他以为只要他来,放低身段认个错,他便肯带他一道逃离京都,只要皇叔肯助他,就算在金陵再建皇都,也并非难事。

  可如今这般,他甚至都不必开口,也知道谢时观不可能给他答复,甚至会回以他羞辱,那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第九十五章

  雁王试探过他几句, 在说道家中亲卫离奇失踪时,谢意之面上并无讶异之色, 可当问及二人下落时, 他却始终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这说明这件事他必然是知晓的,可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那边也并未过多地向他吐露。

  将谢意之打发走后, 殿下便转身回了内府,沈却不在时, 他在兰苼院墙边种了几株红海棠, 这会儿还没到开花的月份,枝干上只育结了几粒花苞。

  谢时观很手欠地往那小花苞上搓了一搓,那才结的花苞不堪顽, 这才一搓一碰, 便就被掐断了落到地上去了。

  院里的几株海棠这些日子都是由那哑巴侍弄着的,殿下怕被他发现, 便将那落下来的芽苞用脚拨到角落里藏着去了。

  “阿却?”他一边往偏屋走去, 一边喊着沈却的名。

  只是推开偏屋的门后,却只看见里头有个抱着崽子的乳娘, 而屋里空空荡荡, 再不见其他人影。

  “沈却呢?”他问。

  乳娘连忙答话:“方才小世子哭时, 那位大人进来哄了哄,随后便就出去了。”

  “他说了他要去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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