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二(1)(2 / 2)

  自从那日得知沈却再孕,殿下便通读了不少医书,知道烧酒此物,乃是有身子的人不能乱碰的,不过谢时观也并不那么死板,医书上说“妊娠忌食冰浆”,但夏日里镇过的果子和酸梅汤,殿下并没有不许这哑巴吃。

  只是他一日并不带许多去,这哑巴也并不贪凉,常把这些降暑之物分给铺中仆丁和婢使们尝,自己却是不多吃的。

  见这哑巴发馋,又用那样一双眼看着自己,因此谢时观心一软,便用食中二指蘸了点酒水,挤着他唇瓣,送入了他口中。

  “好不好吃?”谢时观笑眼一弯,手上刻意缓缓搅弄着,逼得这哑巴的吐息越来越急,耳畔也红透了,“怎么这就醉了?”

  他笑着:“酒量这么差啊。”

  沈却有口难辩,只好纵着殿下往里探,实在有些喘不上气了,这才伸手捉住他腕,眼眶里含着薄薄的一层泪,哀哀求着他。

  “不吃了?”谢时观垂眼问他,“这就够了?”

  沈却点了点头。

  殿下这才慢缓缓地抽出了手去,只是那二指才抽离,他便低头吻了上去,唇齿间尽是醇香清冽的烧春酒酿,灼烫的吐息交错,逐渐将两个人都烘热了。

  “算起来该有三个多月了吧?”谢时观伸手在这哑巴微隆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嗯?”

  这日子他记得分明比谁都清楚,却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去问这哑巴。

  不等这哑巴作答,殿下便忽地从一只琉璃罐里取出了一块蜜煎,塞进沈却口中:“徐记果子铺买的,甜吗?”

  沈却点头,伸手去接那只琉璃罐。

  这哑巴就是有了身子,口味也没怎么变,不爱酸也不嗜辣,依旧好吃这一口甜食。

  徐记果子铺做出来的蜜煎都是使蜂蜜腌的,只带一点点酸,不仅没压过那甜味,又稍解了些腻,沈却喜欢得紧。

  但这哑巴嘴上是不肯说的,这家的蜜煎并不好买,离王府也远,他不想殿下为他奔波劳忙,因此便称说这几家的蜜煎都是一样的。

  只是殿下若当真上了心,哪里又会看不出哪家的蜜煎这哑巴吃得最快。

  沈却起身来,才要再从那琉璃罐里取出一枚蜜煎来吃,却瞥见谢时观此时忽地从袖里抽出一张绸帕来,仔仔细细地净着手。

  那绸帕很是眼熟,暖白的绸料,只边角上绣着两片竹叶,再简朴不过了,殿下所使之物中绝没有这般素淡的样式。

  这是他的帕子。

  “眼不眼熟?”谢时观拈着那绸帕在他眼前晃了晃,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眼,“这贴身之物,你竟也敢背着本王往外送。”

  那日同殿下辩解时,沈却刻意省略了递帕子这事没说,他心里是很坦然,并不对那娘子怀有不轨的心思,可若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殿下的气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消了。

  “怎么、怎么拿到的?”沈却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疑惧与失措。

  他忽然又想起了柃儿,那只他送给她的素银簪、一地的血泊……那姑娘许久都不来了,万一她并不是放下了,而是、而是出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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