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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数次体验过那种煞费苦心却没有任何收益的经历，这种失败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不会对他的积极性造成丝毫损伤。他也明白，这些失败是通往成功之路的必要环节——虽然不是所有失败最终都能通向成功。

总之，短暂的挫败感之后，黎因聚精会神，再次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投注到意识之海上空那枚幽微的光点之上。他像是神话故事中那个试图将巨石推上山顶的可笑人物一样，再次运用“迷宫记忆”的本能，试图催动光点在意识的虚空之中描绘出更多轨迹。他不奢求它能够复现出一个完成的模型——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动静就好，一点点动静，就能给予他在这个方向突破的希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不出意料的是，无论黎因如何全力催动自己的大脑，在精神领域内汇聚自己全部的意念，那枚象征某个奥术结构的光点都一动不动，未有寸进。思急极速地高负荷运转让他渐渐感到乏力，因为接连吞噬两枚牛头人大脑而带来的饱足感、兴奋感不断衰退，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神之力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他的意识也逐渐重新被饥饿和疲乏给攫住。

随着疲乏与迟钝的感觉一波波袭来，黎因不由得苦笑。早知如此，不如提前给自己挖个坑躺下好了，不止可以补充精神力、缓解疲惫，还能降温——

是的，降温。黎因逐渐体会到脑力过度运用之后的另一个副作用，那就是自己的脑袋发烫得惊人。他的颅骨里装的似乎不是软弹粉嫩的脑组织，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要活生生地他在脑门上烧出几个洞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夺心魔这个物种为什么是那副令人触目惊心的外貌——它们的大脑后半部分没有骨骼和皮肤的保护，粉红的脑组织直接暴露在外，可以清晰看到大脑皮层上的每一道褶皱——原来是为了散热……

无论如何，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撑如此高负荷的运转了——除非他也学习夺心魔，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去一部分。不过，他还是决定强行鼓起精神，再试一次。无他，只因为不用随身携带、翻阅魔法书，每日勤勤恳恳花费数个小时冥想准备法术，只要需要，就能像术士一样，随时随地任意使用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法术——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

于是，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擦拭掉额头渗出的汗珠，强行抑压下脑海里不断翻涌的眩晕，最后一次勉强凝聚起濒临涣散的精神，遵循“迷宫记忆”本能的指引，将全部的意念灌注到精神之海中，那一粒象征着奥术模型结构的微光上，再次向那堵不可撼动的无形高墙发起冲锋。

不出意外的，那一粒微光依旧纹丝未动。平静的精神之海上空，静静悬浮的，依旧只有那一小截他先前构建出的精神曲线——那是他自身关于这个法术模型仅有的能够清晰记忆的部分。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止这个部分，还有一些碎片清楚地存留在他记忆中，但由于缺少了自目前这一段往下延续的部分，那些碎片化的记忆也无法连贯起来，只能依旧沉淀在他的精神之海深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敬请见证，牛头人法师！

再、再试一次，黎因喘着粗气，有些不甘心。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仅有的一截细微的曲线只是静静悬浮，顶端米粒大小的微光没有分毫寸进。

他双眼紧闭，眉头紧拧。从眼角紧绷出的几道深邃细纹，和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可以想见他的精神正在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然而，他还是十分不甘心，还是十分渴望能够获得那种令全世界所有法师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再……再试一次，最后一次……黎因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脸庞涨得通红，歇斯底里地想着。

他将自己的全部精神压缩、绷赤瞳的月费群6九49361三5紧、凝聚……连番运作下来，他所剩的精神力已经十分不多了，和之前的汹涌澎湃相较，只剩下些微的一小点，小得可怜。黎因自己也清楚，连之前在精神饱满的巅峰状态也没能成功，现下这点孱弱的精神力，想要推动“迷宫记忆”的本能，复现自己的“奥术回路”，简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但此时此刻，在那种令所有法师都疯狂的能力面前，他就是一个痴人，即使前方只是一个远在天边，令所有人都遥不可及的幻梦，他也要发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追寻——

最、最后一次，他咬紧牙关，在内心之中如此对自己说道。所剩的精神力已经十分微弱，在他的强行凝聚之下，也无法显出磅礴，只是被压缩成一个小点，一根细线。头昏脑胀之中，黎因执意这一根滚烫发热的精神细线向虚空中幽微的光点探去，就像是刺出一根烧红的钢针。

噗嗤——一声异常的响动令黎因濒临涣散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