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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以后一定要戒骄戒躁，稳扎稳打，踏实前进，切不能再急功近利，铤而走险，黎因如此告诫自己。

紧张兴奋的感觉缓缓平抑，最开始获得能力时的新鲜刺激也逐渐淡去。一番谨慎认真的自我审视之后，黎因忽然感到脑海内传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他之前在精神领域内的尝试太耗费精力，一度导致精神崩溃和昏迷。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昏过去了多久，但从他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判断，他昏过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否则早已经被卡西娅或者她的某个仆人发现异状并且妥善安置起来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昏睡会导致他损耗过度的精神力有所恢复，但也应该不多。

而且，方才他在意识到自己成功地“迷宫记忆”运用到记忆奥术上之后，在莫大的惊喜的驱使下不断地释放法术雏形，虽然那番动作比不上真正完整的施法那么消耗巨大，但也架不住次数太多，本已亏空的精神再度遭受了不少的消耗。

镇定下来后，所有这些行动的后果就突然来袭，因此他忽然就感到一股如同山呼海啸般难以抵御的疲惫。

他头昏脑胀地站起，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两只手及时撑住桌子，才勉强站定，没有摔倒。

然后，他挪动酸软无力的四肢和腰背肌肉——看来那次极为冒险的，对脑力的过度压榨，对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产生了不小的负担——一步深一步浅地朝房间里面的床榻走去。

之前连续吸收牛头人大脑时，精神和肉体双重的极端活跃兴奋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难以抑制的虚脱、无力。他勉力眨动着沉重的眼皮，轻微地呻吟了几口气，摇摇曳曳地来到床边，倒头便睡。

………………

成为“牛头人法师”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黎因奉卡西娅的命令独自出去处理一件小事之后，正走在回归波吉尼亚家族府邸的路上，途经一条狭长的小巷。

虽然是“傍晚”，但在地下世界，对于黑暗精灵来说，时刻的不同，只是为了方便她们规律地安排自己的作息，对景观和光亮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来自中心广场的时柱那随着时间不断变幻的光辉，只有在时柱附近才能强烈地影响到景物的外表。在其他地方，人们只能通过高处岩穹上反射的光影变化，来判断自己一天所处的时候，她们自身四周仍是黑沉沉一片。

就比如黎因现在，偏离了有魔法路灯提供照明的主干道，又并非在生长着许多发光植物的郊野地区，他的周围就是接近完全的黑暗。还好，他那不知道是继承自夺心魔还是食尸鬼的黑暗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