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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它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被黑暗精灵所毁灭，作为测试他们勇气和武力的机会。但是它们的软弱赋予了它们另一种价值，那就是作为工具被黑暗精灵所奴役——而这奴役正是一种仁慈，因为如若不然，这些残忍、邪恶、丑陋又愚昧的家伙，就只有一个结局，毁灭。

一直以来，关于奴隶，费力克斯和其他黑暗精灵接受的就是这样一种教育，秉持的就是这样一种认知。一直以来，黑暗精灵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去压制、管理他们的奴隶的，而奈芙薇尔曾经爆发过的无数次的奴隶暴动，也证明了他们的判断并没有问题。

而这一次，眼前这个奴隶，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这让费力克斯感到不可理解、难以理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对方这样做的理由。所以，他最终选择来到这里，当面和对方问个清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的他和几天之前相较，也已经今非昔比。如果再次爆发冲突，他有着从容身退的把握——这次，不需要对方的“怜悯”。

不过，费力克斯也很清楚，再次爆发冲突的可能性不大。对方既然在之前那种情况下选择“放过”他，此时就更没有必要和他动手……只是黑暗精灵的优良习惯和身为战士的职业素养，让他比起相信对方的意志，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实力作为底牌。

他一只手维持着刚刚现身时的姿势——按住剑柄，将全身肌肉略微放松，两只猩红的眼睛像是两口笔直的利剑般刺向黎因的双眼，似乎要从他的眼睛中挖出问题的答案。

他之所以采取略微放松的姿态，倒也不是因为相信对方不会对他动手，而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对方都是一副颇为放松的姿态，脸庞上甚至更是挂着一副无足轻重的笑容——在这种情况下，费力克斯不愿意落了下风。他不允许身为黑暗精灵的自己，在面对接下来的任何状况时，表现出比面前的人类奴隶更多的紧张甚至恐惧。

“为什么……”黎因嘴角依旧悬挂着微笑，眸光却略微沉凝，他低低地复述了一遍费力克斯的话语。

他可以理解此刻盘踞在费力克斯心中的疑惑——在他选择放过他的当时，他就料到对方心中势必会有这样的疑惑，而且会十分被这种疑惑所困扰。但他没有料到的是，那种困扰竟然强烈到了这种地步——促使他甘冒风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再次来到自己面前，向自己当面质问。

……是掐准了自己不会对他动手么。也是，就算是以正常人的智慧，根据前面所发生的事件，也很容易推导出这样一个结果。

黎因无声地轻笑了两下，而后蓦然凝眸，金碧异色的双瞳变得同样锐利，平静的嗓音也收起了戏谑，多出几分沉着和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