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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背叛的原因

望着黎因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狼藉面庞，卡西娅沉默片刻，而后嘴角一咧，同样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

“看来你的瞌睡还是没睡太够，还需要再清醒清醒。”她语调寒漠，微带讥诮，再次伸出手，探向他的头顶。

“不、不要……”远处传来杜斐雅细微的呐喊。

黎因依旧只是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卡西娅。他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或者根本无力再进行挣扎。鲜血从他破碎的额头上源源不断地沁出，漫过他的双眼，漫过他的脸颊，将他的发丝一绺一绺黏在耳边，顺着他的下巴一点一滴地往下垂挂。

鲜血朦胧的视线中，他转动涣散的双瞳，努力朝卡西娅望去。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大意了，太骄傲、太自大了。他满心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的提升……他掌握了灵能，还磨练出了娴熟的武技，并且寻回了自己的奥法。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和他曾经的“女主人”平起平坐，拥有和她正面交锋，从她手中挣脱、获取自由的力量。

但现实是沉重而残酷的，她们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得力的对手……

他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小瞧一个蜘蛛女神的祭司，应该一开始就用尽全力，不留任何后手。

不过，时间还不算太晚，一切还没结束，他并未彻底失败，只要——

他凝聚双瞳，认真朝卡西娅看去。与此同时，他深深呼吸，努力压制脑海中在连续不断的激烈碰撞之后依旧延绵不休的震荡，试图集中自己的精神，汇聚自己的意念。

时间还不算太晚，只要——

他逐渐变得清晰而镇定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是从这里往下还要数千尺的深邃的地下遗迹城市中，漆黑无光的水面，波纹震荡，水花飞溅，一个湿漉漉的纤细身影忽然从水中浮出，猩红双瞳在水波淋漓下用力眨动，满是惊愕和激动得不能自抑地望向自己。她面色苍白，湿润蜷曲的头发如同水底蔓生的海藻。她狼狈至极，在那一刻却美得不可方物，如同自水中诞生的宁芙仙女。

从那一刻起，他本来已决定再也不对她用这个能力。

但是，对不起，这是